他清楚记得每一件宝贝坚持和拒绝的拉锯次数。
但是他的父亲总会说,“家和万事兴,这是为你好,免得你玩物丧志,而且你哥哥也很喜欢,会好好珍惜的。”
父亲明明知道这是说谎,为什么还要说呢。
他前两天还看见自己的玩具小熊小欢在齐家清出去的垃圾堆里面,棉絮破碎,不成形状,只但是n娘在他找不到小欢的黑鼻子时候拿一粒他衣服上的红纽扣替他缝在小欢鼻子上的红se鼻头在闪着独特的光,像是小欢在求救。
他哭叫着想要叫停,他尖叫,“六哥哥没有珍惜我的小欢,他躺在那里!他躺在那里啊!我要把他拿回来!”
然后,他的头偏了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嘴里泛出咸腥的味道,耳朵泛起了重重的耳鸣,“胡说!六公子贵为嫡脉公子,你怎么能凭空w蔑!”
他的父亲马上对露出轻蔑笑意的六公子,点头哈腰,“对不起六公子,犬子眼拙,失言了。”
六公子却对他露出了一个更深的微笑,奇怪,为什么自己耳鸣那么严重,却对那句话听得、记得那么清楚,他说,“没有眼拙,是我玩腻了。”
六公子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他以为他爹会替他做主,,至少,至少说明他没有撒谎,他挣扎想爬去垃圾山上,他觉得那是垃圾山最不臭的一次,他跳进里面,就可以拿走他的小欢。
结果,他的生身父亲却在他的目眦yu裂和不可置信中躬身和六公子说,“是犬子的玩具的问题,没让六公子尽兴。下次必送更好的来。”
父亲,明明我只要跳下去,我就可以拿到小欢,把他修补好,然后把他洗g净,放在床头,对小欢说,“对不起,使你在j人那里受了戕害,现在委屈和磨难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
但是。
他四肢泛起密集的疼痛,仿佛被扯裂身t的是自己一样。
父亲压着他给六公子鞠躬,让他为他的玩具熊未让六公子未尽兴为由。而六公子则厌倦地挥挥手,“这些垃圾焚毁吧,”斜眼瞥了他一眼,“看你对你那个玩具也没多重视嘛,也不下去拿一下。”
他不是“那个玩具”,他是曾日夜陪伴自己的小欢!
他发出了更胜刚刚千倍凄厉而绝望的尖叫,“不要!——”想要反身跳下垃圾堆,只要跳到垃圾堆上,他们就不会烧了,他的小熊就有救了,只要,只要跳到那里。
他父亲的铁掌,刚刚把他扇的耳鸣的铁掌,现在却压他下跪。
而他跪着发出不甘的嘶吼,挪动着跪着的脚步,在惊人的巨力下,膝盖磨出一条血痕,走路需要三步,跪着需要多一点,五步应该可以了吧?
而在他还剩两步之遥,火舌吞没了一切。
六公子捂着肚子发出了巨大而尖利的笑声,好像笑到喘不过气似得,“你还真想拿呀,贱种。”
而他则怔怔望着火舌吞没一切,眼泪沿着脸颊流下,他希望自己也能被那把火烧尽,和他的小欢一起,得到人世间的解脱。
而之后,他有了什么兴趣,总是偷偷藏起来,再不让别人看到,尤其是父亲和齐六。他还学会了用一个兴趣来掩盖另一个,可是父亲总是两个都能发现,一起献给齐六。
他的心里慢慢升起来的想法,一次次加剧着一个心理暗示,“所有好的东西,他都不配拥有。”
他每次能做到的只有,在将玩具或者宝贝送人之前,在那个晚上,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那就尽兴玩一整个晚上,并且幻想,要是这个玩具一直都是自己的,该有多好,把所有的样子都看一遍,刻印在脑子里面,以后没有的日子,也不会太孤单,他脑中有一间由记忆组成的巨大墓园,每个墓碑下面,埋藏着一件只属于他的宝贝。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将陆不欢送到长兄那里,说不定长兄会有什么办法让她有机会长生呢,毕竟长兄不仅学了齐家的功法,还在上八宗的修仁学g0ng求学,更是最年轻的天理四子之一,而且即使长兄没有办法,她只能寿元终了si去,长兄待人亲和,绝不至于苛待薄待她,b起跟在自己身边,于她而言,也算一个好归宿了。
他现在成为了他的父亲,只不过,斩断的,仍是自己和自己所有物的联系。
他苍白着脸se,重复着他父亲的过程,被拒绝再给,他的东西,终究不可能在他这里。
谁知道,长兄却扯出一个笑容,“我话不太想说不好听,免得伤了兄弟和气,只是,”那个笑容的讽刺意味逐渐浓厚,“我不太喜欢用过的东西。”
作话:
稍微完善了一下人物底se和小传,所以前面和习得x无助有关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关系是,他没把不欢看ren,他看成他的所有物,不欢现在也不能暴露她修炼的情况,现在暴露了他还是会有不受控的感觉,不欢修炼这件事她会筹谋暴露在齐八面前的。
不欢能被选为小处男齐八的陪睡对象,除了好看外,她的名字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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