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递了杯今年刚下的雨前龙井,贴心道:“夫人要是觉得心烦,阿离去拿些夫人爱看的书来。”
沈宴时拧了拧眉,摆手侧头看向屋外,忽然道:“老爷回来了吗?”
阿离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沈宴时会问,随后摇摇头:“还没。但是我刚听底下的人说,大少爷现以在南京城中,不时便能到府。”
偌大的沈园寂静却不失春色,满园的白玉兰开的正盛。前几日的一场春雨倒是打下来不少花瓣,沈宴时命人挑了些能用的,搜罗起来备着,可做些精油或肥皂。
远处还种了些海棠和山茶,此刻也开的极好。
沈宴时躺在红胡桃木做成了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他不常看的书。温暖的日光将他的身躯包裹在一片柔和之中,明明是男儿身,却总给人一种比女人还要柔软的遐想。这种遐想就像是春日里躲在树荫下打盹的猫,慵懒而惬意,明艳而不媚俗。
是比这满园春色还有动人的存在。
许久没有这么清净,沈宴时这么一躺便躺到了日暮西垂。
他听见归巢的鸟儿从头顶飞过,他缓缓睁开眼,眼中还透着不太清醒的朦胧。这一觉,他睡得好不安稳。
“阿离。”从躺椅上坐起来,沈宴时抬手拿下盖在脸上的书,他白净清秀的脸上因为夕阳而变得有些微红,像一颗浸在蜜罐里头的樱桃,弥漫着一股甜香。
沈宴时看着四下无人的院落,半天都没等来阿离,想来应该是去前院忙去了吧?
沈宴时放下书,正准备下地,忽然瞥见了院门口站着的一道陌生身影。
天暗的快,院子外的灯还没亮,沈宴时有些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道他半个身子没在阴影里。
“谁?”沈宴时蹙了蹙眉,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而疏离。
他当即拿起手边的书,遮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是老爷吗?”
沈宴时知道这身段,不可能是陆承烽。但他还是这么说了,而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慌张而娇柔。
这是陆承烽警告过他的:“阿宴,只有我能看着你,其他任何男人都不可以。你也一样,你是我陆承烽的人,绝不能被人窥伺。”
但沈宴时不在乎,陆承烽越是想要将他占为己有,就越会激发他内心的反抗欲,尤其是当陆承烽不在时,这样隐秘而叛逆的感觉令他痛快到头皮发麻,
可这声过后又是一阵寂静。
沈宴时沉着地透过缝隙向那儿看去,那人还没走。
透过一点点的晚霞,沈宴时好像看到了那人穿着的衣服,是一套墨绿色的军装。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腰间的银质腰封在暗处闪着一点点微光。
沈宴时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他张了张嘴,耳边却听见了一串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丁零当啷的像是从前父亲从美国给他带回来的那串风铃。
就在沈宴时发愣之际,阿离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院外传来:“夫人!夫人!”
沈宴时心下一动,抬眼看向原本站在院落外的那道身影,只见他来去自如,侧身便快速朝后门离开。
路过院里的花窗,沈宴时看清了那人如刀削般锋利而又精致的下颚线。只见他抬起手,压低了帽檐,像是在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还没等沈宴时反应过来,阿离已经提着灯笼走在了院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走得很急,将灯笼提起来,好让两人都能看见彼此。
沈宴时很快就平复好了方才的情绪,挑起一双没什么情绪的桃花眼,淡淡道:“怎么了?”
阿离抿了抿唇,院落外又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声音不小,看来来的人不少。
“是老爷,老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片灯光就随着人群一拥而入,将这昏暗的沈园照得灯火通明。
“阿宴,身体可好些了?”
04
陆承烽的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沈宴时赶紧起身,低眉柔声道:“老爷。”
陆承烽一把握住沈宴时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也不避讳在场的家仆,贴着他的耳畔小声厮磨着:“阿宴,让你久等了。”
“早上看你还睡着,就没忍住叫醒你。没想到这一忙就是一整天。”说完粗糙的手指顺着那柔软贴身的旗袍布料,摸到了那处纤细而又敏感的腰身。
“还疼吗?”陆承烽恶趣味地在沈宴时的腰窝上掐了一把,力道不重,却格外的令人作呕。
沈宴时下意识地闷哼了声,双腿发软地伏在陆承烽的胸口,他知道,这就是陆承烽想要的。
年近半百的陆承烽依旧意气风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却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的五官生得很是优越,哪怕是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绝代,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颗经过沉淀而淬炼出来的金子,容易让人一往情深。
可沈宴时依旧忘不了陆承烽当年对他使用的卑劣手段,每每想起那一天,沈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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