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柊时在街道上孤独的站了多久,他就在远处,注视了她多久。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落寞与伤心呢?这些年过的不好吗?中原中也几乎忍不住想要过去问她,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将地上的水泥地面踩出蛛网般的龟裂。中原中也突然想起,他从来都是远远的望着津岛柊时的背影的。无论是在‘羊’时,他坐在高高的建筑上,看着津岛柊时披着白雪离开,还是现在,他在暗处,看着津岛柊时的身影披着霞光,踏着缓慢的步伐,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于视线内。只是当时的心情,与现在,完全不同了。 纸牌屋秋天的天气温度渐渐的低了下来, 昼夜温差大,到傍晚时,尤其能够感受到那股萧瑟的冷意, 泛黄的树叶失去水分, 轻飘飘的落了一地。中原中也的皮鞋踩在上面, 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来到港口afia名下的赌场大门前, 推门的那一刻, 最后一次和津岛柊时见面的记忆又清晰的浮起,他的手顿在空中,终是握住门把, 走了进去。这里是港口afia五大干部之一,a所管理的赌场。a这个人,什么都不行, 对于享受和赚钱倒是很有一套, 与室外的萧索寒冷完全不同,刚一踏入这里,暖气就柔和的包围着他,给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暗黄的灯光下,摇骰声,洗牌声, 麻将声,各种声音吵杂的灌入耳中。与当年和津岛柊时相伴而来时不同, 这几年下来,中原中也‘港口afia重力使’的名声早就响彻黑白两道,这一次他一踏进来, 就吸引了正在发牌的荷官的注意,荷官悄悄的给旁边的人传话,不一会,就有经理过来接待他。虚胖的经理用和他身形不符的矫健步伐迅速蹿到中原中也身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中原大人,a先生今天不在,请问您今天是来?”中原中也顿了顿,“没事,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不用特地给a打招呼,你忙你的去吧。”不如说a不在更好,中原中也在心中低语,他根本就没什么任务,也没什么事情来找a,单纯是突然闲了下来,无所事事,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如果a正好在的话,他反而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此刻他不在,反让中原中也松了口气。经理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引中原中也到位于更里面的贵宾区落座,虽然中原中也说了不用麻烦,他也不敢真的就这样将这尊大佛随便往这里一丢。他先是殷勤的给中原中也准备好酒美食,又找了一群漂亮性感的年轻女人陪中原中也打桥牌,中原中也被浓郁的脂粉味一熏,只感到脑袋上青筋直跳。好不容易让过于热情的经理知道自己并不需要这些‘特殊服务’,将这些莺莺燕燕打发走了,周遭安静下来,中原中也忍不住松了口气。骤然安静下来后,他往后一靠,心中被茫然和低落填满,呆愣愣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中原中也根本就没想好到这里来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走到这里,耳边充斥着各种高声笑谈,摇骰斗酒的声音,他环顾四周,四处都是欢乐的气氛,只有他一个人,茫然的坐在这里。最后一次与津岛柊时见面,也是在这里。那时,他对津岛柊时说了一堆话,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可笑。津岛小姐微笑着注视着他,她的视线总是温柔而包容的,就像他在津岛柊时心中,仍旧是是五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少年似的。可是为什么太宰治就不一样呢?中原中也怅然的握紧手指,太宰治为什么就不一样呢?他在津岛小姐眼中永远是个小孩子的话,为什么和他同岁的太宰治就不同呢?他又想起不久前在街上见到津岛柊时。她抬起手遮阳光,阳光透过她的手掌,落在她雪白的脸上,中原中也觉得她在阳光下时几乎是透明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融化的雪。中原中也烦闷的扒了扒头发,视线落在位于面前大理石茶几上,经理给他准备的酒杯,他抬起手,将红酒注入杯中时,身边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是高跟小皮鞋轻巧的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纯黑蕾丝的蓬蓬裙边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中原中也放下酒杯,看了过去。雪白到会让人联想到吸血鬼的脸色,流转着红宝石般的光辉的血色眼睛。是许久没有见过的塞蕾丝缇雅。她看起来比原先长高许多,那张如同人偶一般的脸也长的愈发透露出妖异的魅力,塞蕾丝缇雅走到中原中也身前两步停下脚步。她沉默的打量了中原中也两眼,双手交叉置于下巴,微笑着偏了偏头,旋螺般的黑色双马尾可爱的摆动了两下,“中原先生,好久不见了。”她的本意不是与中原中也寒暄,因此不等中原中也回答,塞蕾丝缇雅就直截了当的问出口,“你见过津岛小姐了?”中原中也皱眉,望向她,她的笑容像是雕刻在脸上的,看不出真实的感情,“这几年,津岛小姐没有来过这里,你也没有来过,现在突然来了,是来怀念和津岛小姐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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