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能遇一知心人是何等的难得。
苏樵寒抹了把眼泪,这些年的辛苦也算是值了,“下官既然为一地县令,是地方的父母官,自然要尽全力照顾好当地百姓,让他们有所居,有所活。”
徐知忌点了点头。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你若是愿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凡有点眼力劲的皆都跪下磕头道谢了,可苏樵寒却婉拒了,“下官才资浅薄,做个县令倒也勉强做得,若再往上,只怕能力不够,会拖累旁人。”
徐知忌也不强人所难。
每年吏部都有考核,既然苏樵寒不愿借助他的力量,那等年底吏部考核的时候再说也不迟,况且地动之后,诸事繁多,乍然把他调离,只怕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手含谷。
两人沿着城中清理出来的小路边走边聊。
一旁是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在搬砖砌墙,一旁是炊烟袅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重生的希望,那些在地动中失去的,唯有存在在他们的记忆里。
含谷一片欣欣向荣。
徐知忌觉得在苏樵寒的带领下,不出半年含谷就将恢復从前的模样,甚至更甚从前。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丁弃。
男人也光着膀子,身上的汗水在日头的照射下散着耀眼的光,男人身上的肌肤呈小麦色,随着干活的动作,肩膀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肩背的那一块一块的肌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徐知忌有些懊悔,昨晚那么好的时机,他怎么就睡了呢?
合该多动动手
乃至多动动口的
丁弃只是感觉到了身后射来的炙热的目光,全然不知徐知忌的小心思,昨儿夜里他就不该稀里糊涂的答应跟他一床睡觉。
男人睡觉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他又不敢乱动。
一会儿翻过来,一过倒过去,偶尔手还会捏一捏他的腰,摸摸他的腰腹,甚至嘴里还冒出一两句梦话,说什么有点硌手。
直闹腾他一夜都没怎么睡,隻天亮时分才稍稍打了个盹。
忽的一匹黑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扬起了大片的尘土,黑马在丁弃的面前停下,徐知忌觉察出不对劲来,忙迎了过去。
“回禀将军,京城似有异动。”
丁弃面色一凛,周身散发出实质性的杀意,倒是后敢来的徐知忌,轻蔑一笑,“终于按捺不住了?”
丁弃看向他,男人面色从容,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股子魅惑的味道,他慌乱的移开了目光,沉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徐知忌朝着他扬了扬下巴。
“承安帝所能依仗的无非你我,如今你我具不在京中,且离京城又不远,想要除掉你我是最好的时机。”
丁弃默了默。
徐知忌乜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总那么严肃做什么?齐王和陈王所带来的府兵不过千人而已,本王觉得这几个人只怕还入不了大将军您的眼呢?”
丁弃自然是不怕的,他自小就在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
两人回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徐知忌让双喜取了堪舆图,指着上面的一处道:“你我的行踪又不是秘密,他们要是动手,必会在此处。”
丁弃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含谷与外界唯一的路,两边皆是山林。
的确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丁弃沉声道:“现下就看谁更快了。”
“正是此意。”
徐知忌长袖一挥,意气风发,“集合城中所有能用之人,即刻出发!”
男人立在光影里,英姿勃勃。
、我想和你并肩站在战场上
“咕咕”
今夜无星无月,夜鸟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空旷。一行人骑着马,快速的移动着,未免弄出声响,还特意在马蹄上包了厚厚的棉布。
落蹄无声,闷头赶路。
道路两旁的山坡上树影丛丛,像是一个个站着的鬼魅,悄然注视着山下的一切。
“来了多少人?”
斥候打了个手势,便退了下去。
这是军中惯用的黑话,徐知忌看不懂,于是看向了丁弃。
未免声音过大会被敌人发现,丁弃几乎贴着徐知忌的耳朵跟他说话,“三百人,皆都是骑兵。”
温热的呼吸拂在耳上,酥酥麻麻的。
“倒是比我预想的多了一百,看来他们倒是很重视你我啊!”
至于来人是齐王还是陈王,还是其他的王,徐知忌不在乎,横竖这些人是回不去了。
暗夜伏击,且又是初夏的季节,外头蚊虫多不说,很有可能会遇到蛇虫,丁弃原不想让徐知忌跟着的,可架不住男人坚持。
况魏铭还在一旁帮腔说,“将军,您别看王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下手可黑了呢。”
丁弃将信将疑,可没想到向来养尊处优的徐知忌,居然真能忍得住,他们守在山坡上已经快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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