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病弱男声道:“寒……最近武林,可出新人了?”
女人毫无波澜地接:“关家刀新收的女徒弟,江濯。”
“她是使什么刀?”
“双苗刀。”
“内力?”
“江爪云一派。”
“到什么地步?”
“能将陈三刀的刀劈碎。”
“她约莫几岁?”
“十八至二十二。”
男人似乎惊讶:“十八岁!”
“……江爪云假若在世,他娃娃也必定这岁数,切记盯紧她。”
够薄的女声犹如寒冰:“需我么。”
这是另一话题。男人意味不明地顿了顿语声,绕过这话题:“关家运的那批货到了?”
女人道:“是铁。”
——
比试过后,人尽散了;陈家门徒果真来这填坑,不过个个都不甘愿,填地填的貌似是挖坟,刻意地摆冷脸同关家脾气。
关略也不介意,乐呵呵地看着,左吩咐又吩咐地做了回东,颐气指使那模样,看起当真惬意透了。
“似乎这几年都未这般舒心罢?小老头。”
直至江濯出声,关略才恍然意识见自己正做什么,捋捋胡子四处地喜道:“江濯,你可算是我的大福星!”
“那甚么时候邀我去你家中坐坐呢?”江濯筋骨好久未这般活络,此时已然累了,要歇息。
而关略这时才想到,猛地拍拍头——却不是休息这事:“正说呢!忘了甚么,你一提才记起,还未将你介绍给我孙儿!”
“唔!”江濯要逃。
不过无用,被关略扯住了肩,大步流星地带进镖局内。
镖局内地界大,装饰上佳;单是墙便细致地涂两件件泼墨的武。
墙旁兵器极多,都摆架子上,只是现下院内无人,便显得偌大的院子寂寥了。
想必都去卸货了罢?可这批货是甚么物什?江濯打心底盘算片刻,也不知究竟是何,便问道:“陈……关略,你们此行运的东西是甚么?也不惜远去沙漠去取。”
明眼人皆看得出来,那车队浩浩荡荡地排了百米长龙,不装些好东西岂不让人笑话?
关略却疑迟:“这……!”
“……不方便答么?”
沉吟片刻,关略才续:“原本不愿告知你……不过你这女娃内力高深,又这么袒护我关镖局……便告知予你罢!”
江濯侧目,方想专注,却忽然见镖局之中有一猫咪。
“唔!”她的眸光当即便被这猫咪牵引过去,唇上虽是轻声地应,实际已然分神。
“我们此行运的是铁,且不是少量,而是大量!朝廷说是赏赐我们,实际则是教我们关家去打压陈家。”
猫咪高贵地舔舔自己的爪,随后瞥了眼江濯。
看中她么?未等她去哄,它却高跃一次,优雅地走了。
于是江濯亦回神:“作何打压?”
关略惊奇道:“你这女娃竟不懂么,莫非是初出江湖?陈三刀与绿林那边勾结,最近要闹起义呢!多大的事,你也不知?”
起义!
关略说得眉飞色舞,起义这名头却是将江濯给打晕了,她道:“起甚么义?”
“……这也不知?”
这亦不怪江濯,她平素俱很少出门,家里都离人烟极远。
倘若要伴,她童年时连同伴也找不见,只得与动物作伴。
这次是她第一回出远门,以往皆是与父亲相依为命。
如此让她吸收这样多,都是以往话本上的活灵活现,这让她该当何如?
于是便也只得柔哑地愣愣。
关略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
“别愣着!”
直至似乎无人了,他才与江濯躲去内室,讲:“此话不可乱讲,朝廷下了禁言令,但凡有人提一句起义,便给关起来!”
他这声大,内室几多人,这下全听见了!
一个个的人面面相觑,关夫人,关宇,还有……
关宇怀里抱着一小儿,指了指江濯,道:“少奇,叫师姐。”
关少奇。
关少奇呆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脆生生地讲:“阿姐好生漂亮,爷爷关起来、关起来!”
他不过五岁,眉眼灵韵,尚穿着练功服。
关略当即便阴沉了脸,打断他:“少奇!跟我讲,陈老狗个王八蛋!”
关少奇似乎早被培养这性格,当即便跟着讲:“陈老狗个王八蛋!王八蛋!”
解决过关少奇,关略才四处地抿眼扫视:“方才都没听见罢?!”
他这方细眼一一地走,关宇,关夫人。
关夫人很自然地领到旨意,温婉地笑:“哪能呢?爹,咱们关家个个耳清目明,方才甚么也未听到,对罢?宇。”
关宇显然不够自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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