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说:“你只是喝醉了。”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认真,只有这时候,符离觉得这才是以前的关照。
没有被另一个人完全改变的他,可是很严肃的。
那时候他还得管关照叫哥呢,小孩哥。
“就算是我喝醉了吧,那我现在要你,你不愿意吗?”
“我不愿意。”关照说,看着符离淡淡湿润的眼睛,他又别开眼睛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同情或是可怜,都没必要。”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符离先是问,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道:“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关照反问。
“当时,我推开了你。”
要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囹圄,只会是这件事,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可是很强的。
“难道不是你生我的气吗?”关照声音低下来,有些难过,“所以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我给你留信了。”
关照一惊,立马起身去找,符离独自在浴室里坐着,看着他进出各个房间、翻箱倒柜,弄得灰尘四散,这家里的摆设已经完全陌生,因为有另一个人住进来过。
符离不着寸缕,只觉得浴室冰冷,高声喊他,说:“关照、关照!不会再找到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不会再找到了。”
关照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空气,放空自己。
原来如此,是他自己错过了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时间回到关照初二那年,在g市有着稳定工作的爸爸妈妈突然收拾行李,举家前往襄城。
关照的妈妈关书雯曾经是一名医生,现在是一家临终关怀机构的经理,她此行也是为了她的最后一个病患,也是最特殊的一个,关照爸爸林裕的前妻符安欣。
起因只是一个产权变动,爸爸林裕发现,一家咖啡馆被过户到了自己的名下。
这家咖啡馆名叫“安心”,是他与前妻一起合伙开的咖啡馆,他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却不是合拍的伴侣,无数次的争吵让彼此都已灰心,这家咖啡馆的所有权也起了争执,他们并非有着不可释怀的隔阂,只是鸡毛蒜皮的争吵间也说出了难听的话,她说,只有她死了才会把咖啡馆让给他,最后林裕选择出省工作。
现在,这家咖啡馆过户后,名字也被前妻改成了“观照”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符临,所以两人还有着彼此微信,她知道他的孩子取名为关照。
此时的情况已经不言而喻,她快要死了,而符临刚刚升上高三,林裕必须得回去照顾孩子,除此之外,林裕也知道她那边的亲戚贪婪凉薄,怕是等着她死了好争财产,所以她要争分夺秒把所有的财产都处置好。
与妻子关书雯彻夜长谈之后,关书雯把临终关怀机构的名片发了过去,符安欣也选择买下了她的临终关怀服务。
于是夫妻俩带着关照转学,回到了襄城曾经的家。
符安欣的状况很不好,她把所有的产业都变卖了大部分,只留下这间咖啡馆,不希望咖啡馆关门,所以夫妻俩早出晚归,一边照顾生意,一边照顾她,而关照也没闲着,被交代了照顾哥哥的任务。
符临现在已处于半辍学的状态,浑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面都不让他们见。
关照选择在学校走读,每天中午晚上放学回来,先做好自己跟哥哥的饭,端到他房间门口,然后吃完就趴在客厅写作业,符临大部分时候不吃,他出来领外卖的时候甚至会踢一脚门口的饭菜,并嘲讽道:“一开始生病的时候没见谁来看过,现在快死了就来一帮牛鬼蛇神来尽孝,可笑的是这帮等着分遗产的没有一个姓符的,连前夫都来了,离婚了还想着吃绝户。”
关照在茶几上写着作业,闻言从书堆中抬起头,神色平静,淡定地说:“这么多人她只接受了我们的照顾,可见你糊涂你妈可不糊涂。”
符临更加生气,直接把他辛苦做的饭菜踢翻在地。
关照一个初中生小屁孩,竟对此举动没有半分恼怒或委屈,连脸色都没变,写完作业就拿着扫把清理饭菜,扫地、拖地、倒垃圾,井井有条。
吵架都吵不起来,符临也不发作了,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回了自个儿房间。
第二天去看了妈妈,晚上沉着脸叫了一帮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喝到三更半夜不省人事,瓶瓶罐罐扔得到处都是,屋子一片狼藉,还有朋友吐了。
符临醒来就看到关照用纸巾塞着鼻子,塑料袋包头包脚,穿一身防护服,在刺鼻冲天的酒味中打扫卫生,那小表情还是该死的一如既往的冷静,哪怕是钟点工来收拾都会忍不住皱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
朋友来的次数多了,便戏称关照为小孩哥,关照话不多,表情也不多,存在感却挺高,大家跟看猴一样用新奇的眼光看他,符临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跟着叫小孩哥,主要是使唤他、端茶倒水、买零食。晾衣服,连纸巾都要他帮拆。
又是一个酒精狂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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