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邈笑得亲切:“那可不,我都快27了,倒是胡阿姨看着没怎么变。”胡阿姨摸摸脸,摇摇头:“老了,马上都抱孙儿了。”有人过来要买鸡肉卷,胡阿姨进到摊位里,手上麻利地做着鸡肉卷,问他俩要吃点啥。阮林抬头看季怀邈,季怀邈想了想,说:“还跟小时候一样。”“行,多给你加肠。”胡阿姨说。两人提着鸡肉卷走出菜市场准备上车吃,阮林余光扫到菜市场门外拐角的一个摊位,他说:“这家豆腐串儿也好吃,我去买。”季怀邈跟上去,阮林探着头跟老板说:“老板,给我来六串,不放辣。”老板从大锅里把浸泡着的豆腐串捞起来,阮林看了眼锅里的汤,问:“现在不用鸡架熬汤了?”老板说:“嗯呐,现在换骨头汤了,有的人不爱吃鸡。”阮林付了钱,接过袋子,说:“行,我尝尝。”回到车上,豆腐串的香味溢得满车都是鲜味,阮林说:“开窗开窗。”季怀邈拿过鸡肉卷,解开袋子,先拿在手上转了转。还是以前的做法,海苔包着一层薄薄的糯米,里面满满当当塞着鸡肉,还有季怀邈多加的香肠。阮林拿出手机,“咔嚓”就把季怀邈此刻的样子拍了下来。他把照片发给季怀邈,说:“照片的名字就叫久违的美味。”季怀邈笑笑,咬了一口,咽掉之后说:“是久违的童年。”阮林也吃了起来,他极好奇骨头汤泡的豆腐串,所以先吃了根豆腐串。他品了品,觉得和以前味道确实不一样了。骨头汤的鲜和鸡汤的不太一样,骨头汤更咸,鲜香更醇重。但这就有可能让有些人觉得口重。不过老板也说了,有人觉得鸡汤腥。这就是众口难调啊。季怀邈侧头看阮林小口小口咬着豆腐串,眼睛盯着串杯里那点汤,问他在想什么。阮林说了说,季怀邈笑着点点头:“你是技术流大厨。我们这普通食客就会好吃啊真好吃。”阮林被他逗乐了,笑眯了眼,过了会儿才说:“我就是瞎琢磨。怎么样,胡阿姨的鸡肉卷还是这么好吃吧?”“是啊,这酱料还是这么足,不咸不甜不辣刚刚好。”阮林把豆腐串递给他:“你尝尝这个。”季怀邈接过,三口两口就吞了一串。豆腐串里汤汁足,一咬下去,满口都是四溢的骨头汤。“津连港人还是会做吃的。”吃完之后,季怀邈感叹了句。
阮林应道:“这儿人来人往,各种做法都有,不过还是本地人的老味道最好。”说完,他扭头看季怀邈:“想回家了吗,哥?”季怀邈顿了顿,摇头:“明天我又要上班了,心里还是希望今天能再长一点…”“行了,别整词儿了,咱俩去海边转转。”阮林用识破了季怀邈的表情瞅着他说。季怀邈刚准备发动车子,车前来了个人,猫着腰往车里看。然后那人绕到驾驶座这边,大声叫了出来:“师兄啊!”这声真够大,把耳朵不好使的阮林都吓着了,他抖了下,转过头去,看到季怀邈在揉耳朵。“我同事。”季怀邈跟阮林说了句,然后按开安全带,开门抬腿下车。阮林也跟着下去了,把两人吃出来的垃圾拎下去扔了。江枫穿着一身单薄的篮球服,上衣就穿了件运动长袖外套,季怀邈皱着眉头说他:“你这天天在空中健身房锻炼,这好不容易休息了也不放过自己。”阮林虽然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季怀邈说得挺好玩的,他笑了下,江枫看了看他俩,拿胳膊夹着篮球说:“原来你猫这儿吃小吃呢,都不跟兄弟打球了。”季怀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江枫不想理他了,转头对阮林说:“你好,我是江枫,江枫渔火对愁眠但我不愁睡不着觉的江枫,季怀邈的同事。”阮林听到他这单口相声似的自我介绍,差点没回过神:“啊,啊,哦你好你好,我是阮林,季怀邈的…”“弟弟。”季怀邈的声音低低地压在了阮林的左耳上。说完,季怀邈侧头看着阮林又补了句:“上次你想看的月亮,就是江枫拍的。”阮林的眼睛亮起来,他忙道谢:“谢谢你。”江枫来回看着面前这俩人,最后拍拍自己的篮球,醋溜溜地说:“行吧,看出来你俩亲了。”季怀邈抽了下江枫的肩膀,笑他没个正形。“别跟这儿杵着了,快打你的球去吧,再晚真的冷了。”江枫也不扭捏,一边扣着篮球一边往球场去,季怀邈不放心地喊了嗓“注意安全”,江枫回过头比了个“ok”。重新回到车上,季怀邈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还真是,上次送他回来,他就是在这片下的车。岁数大了,忘得真快。”季怀邈回来之后,除了上次胡诚野来玩,他还真没去过海边。平常跑步锻炼,他也是沿着海滨公园修的跑步道,那离海边还有挺远。阮林给季怀邈说了个地方,季怀邈仔细想了想,还是开了导航。这片海滩在体育公园旁边,季怀邈把车停在了体育公园的停车场。阮林下车后走到了季怀邈右边,季怀邈冲他笑笑,两人一起往海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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