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将头埋进那人的怀里,但又没办法就着那个姿势做到。只好就那样,并不舒服地靠着。
青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抖得有多厉害,一直到双臂中的那张脸,轻轻地,以一种他并没有察觉到的动静,缓慢挣脱了原先的位置,凑近了他。
发丝扫过青木的肩头,中岛那仿佛没有温度的唇贴到他的耳垂上,冷漠的气息都灌进了他的耳朵,
“悠生,你难道…在撒娇吗?”
中岛说那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青木却觉得自己的耳膜被开了一枪似的,他很快推开了中岛,又在那个身影极不平稳的时候,朝那块昨天刚换上纱布的脸侧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个力度没有受到丝毫控制。中岛脖子一扭就整个身子朝地板歪倒。纱布盖去了已经开始破裂的伤口,但还是有血慢慢渗出,一点点,再一点点…
青木只觉得有一份特别的感觉在心底盛开,像是食人花的种子终于在他的胃里炸开,在飞速的生长下,种子长出的食人花的血盆大口取代了青木原先的嘴唇。
他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丛林中凶猛的野兽,每根血管和神经都充斥了浑浊又灼烧的热意,以绝对的力量和暴虐全然掌控着其他微弱的生命和情绪。
中岛的头倒在了一个肉色的胸罩上,臀部下是粉红的格子短裙。
青木不能弄脏那里。他把中岛从地上掐着脖子拉了起来,在那人一阵窒息时的踉跄下,他将中岛推到了自己的床上。
苍白的脖颈上被抓出了醒目的红印,在被放开时,中岛晴一忍不住捂着脖子,低头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就咳出了血丝,染上了手心。
青木在把受了新伤的中岛丢到那里后,就回到了原先站着的地方,很快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几乎是毫无感觉,可以算得上是无比平静地换上了那个肉色的胸罩,乳头各自被两个球体布料盖住,中间全是空的。
他以更熟练的动作脱下了裤子,套上了短裙。腰部的肌肉感受到了一种束缚,但他还是勉强将那小了一号的短裙扣上,之下是少年发育得修长的双腿。
那是某种极为怪异的美感。
是的,美感。还是美的,只是和几年前身体尚未开始经过青春期的发育,长得还像个小女孩时比起来,多少有些不协调了。
但青木看不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他从未为房间添置上一面镜子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视觉是种十分累赘的东西,舍弃掉视觉后才能将注意力放到其它,更重要的感知上。
例如,他愈发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平静。像是暴风雨过后平静的海面,甚至从那份淡然中滋生出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很快,他就能让母亲看到这副模样。这样大家都能得到满足了。
青木知道中岛晴一在看他。那个冰冷的,被他人常称作为‘阴森’的,‘怪异’的视线,也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青木当然不是什么吸血鬼,只是中岛身上因他的暴力而挤出的血液,何尝没有给予他某种意义上的‘滋养’呢?
他靠近了中岛,在很近的距离下,俯视拽住了那个有一段时间没剪过的头发了。
中岛晴一在吃疼下,放下了那只捂住嘴的手,抬眼。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少被他人看到的笑意,但青木却在成长过程中早已见过许多次了。
中岛像很多次那样问青木,“你现在还爱我吗?悠生。”
即使你让我的肉体遭受了痛苦。
即使你让我看见了自身的血液。
中岛的下唇还沾着一点血迹,但青木还是就那样凑上去,勾唇似的亲吻着那个柔软之上的血腥味,把自己的嘴唇也染上了鲜红。不过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更像是深红。
随后,青木移开了脸。放轻松似地笑了笑,道,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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