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理想和现实的关系,这个话题总会让我想起飞向天空的伊卡洛斯。
年轻的,漂亮的伊卡洛斯,他骄傲的向父亲展示自己的杰作,用蜡与羽毛构成的翅膀在空中如雄鹰般展开。
骄傲的伊卡洛斯飞向天空,带着少年人的傲气和自信,妄想自己能够触碰太yan。但那怎么行呢?永远俯视众生,高高在上的太yan,祂只是远远的站在那儿,无需动手,围绕在祂周遭的光线已经融掉了这位“亵神者”的翅膀。
给与狂妄的伊卡洛斯的惩罚,此子将沉入深海幽冥,永世不得再见太yan之神辉。
不过她也和我讲过另一个类似的理想主义者自取灭亡的故事。大概是一个叫万户的军事发明家,他某天突发奇想,想要用火箭飞上天。我不确定他是怎么想的,但故事的结局他倒确实是被自己最擅长的事给害si了。
这很有警世意义:凡人,你的天赋是祝福也诅咒,终有一天命运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将其取回。
所以这就是我从来不称自己是什么理想主义者的缘故。b起那些飘在空中的东西,我更希望能与现实世界有更多的联系,我希望我能感受到更多更实际的东西,只是——
“不要总是露出这副表情,看着就让人火大!”琳达小姐用想要用手中的电磁枪ssi我的表情看着我,她愤怒的拍打我面前的桌子,我努力想要做出点什么,但我…该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琳达。”我迟钝的脑子,每当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全部结束,于是我只是像个蠢货般重复:“琳达,我真的很抱歉…”
“你杀了他们!约书亚·亚当·舒尔特,你怎么能这么做?!”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要揍扁我的脸呢。
她在哭泣,我睁大瞳孔,努力想要看懂她。我明白琳达是个好孩子。即使她已经是一个见过各种奇闻怪事的aj城市猎人,但她仍然会为别人的生命而哭泣。而我呢?我只能承认她说的话:“琳达,我很抱歉,只是当时我必须这么做…”
她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完全应该明白当时是什么情况,那些镇民虽然都看着都好好的,但他们都被寄生了,一个个全部都是定时炸弹。可nv人总是这样,太过心软,容易遗忘。
但说到底,她对我生气是因为她是个善良的人,si掉的镇民也都没有恶意,但是…
“我知道啊…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知道…”
年轻的nv猎人哽咽着,颤抖的身t却露出了想要离开的意思,她擦g眼泪,但没有带走眼中的怒意:“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你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会申请调离岗位。”她简洁的抛下这句,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琳达,需要我送你吗?”那双始终悲悯始终悲哀的墨绿se眼睛担忧的注视她:“抱歉,我真的,真的——”
“够了!”她已经听够了。她微微侧脸,冷漠的像一个陌生人般看着他说:“不要再对我说道歉,约书亚亚当苏尔特,你的道歉实在是太廉价了!”
对不起。他小声的说。看来我又一次ga0砸了呢。
他想感受到什么,他应该感受到什么,但什么都没有。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酝酿?
但现实永远不会照顾人类的情感,nv猎人前脚刚走不久,一通加密电话就又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那声音是在说:
“我们已经帮你安排了专机,约书亚,三个小时后你必须到场。”
我能拒绝吗?但他说出口的是:“这次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你只需要出现在那儿,跟名单上的人说几句话就好。”
这些父亲si后派来“照顾”他的人,他们把他看做是某种物品,某种应该挂在墙上供人欣赏的玩意儿。可他并不反感被这样对待,因为至少这些人让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不会像别人那样令他困惑。
他简单的收拾好行礼,然后按照发来的行程安排,准确无误的登上只为他一个人出现的私人飞机上。他检查着宴会上的名单,很好,一个都不认识。
…嗯,等等?
…珍妮特·勒内·阿贝尔?这个名字他似乎有点印象,应该是……哦。
他心脏一紧,忍不住反复深呼x1。
拜托,千万别让我遇到她。他在心中祈祷着,双手不知不觉间握在了一起。
之后的例行公事照常运转,但如他们所说,这确实是一场简单轻松的宴会。见完该见的人,谈完该谈的事后,他终于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把今晚剩下的时间留给自己。
“呼——”
宛如一丝溢出的疲惫从肺中倾泻,高大的身t斜靠在铁质的yan台栏杆上,他向下观望下方的泳池,然后又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今天月亮心情很好,祂说,注意脚下。
“嗯…”思维逐渐放空,他的思绪消散在这夜se中,他的存在即将离开这里,前往歌德与黑格尔的辩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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