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大你一岁。”
范闲的眼里又盈起笑意,“论资历,你当得起这声老师。”李承泽继续辩解:“我这么年轻,不想被叫老师……”说这话时李承泽显然底气不足,只因这是他心里话,而他还不擅长和别人说出真实的想法。
眼里的笑意四散开,范闲明白了李承泽的意思,他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承泽?”
李承泽的头突然抬起,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其中盛满了不可置信。
他自出生以来,便被李云潜养在了李家。他的生母素来不爱争抢,母家世代从政,并不在乎妻子这一个虚名。他背后有着撑腰的势力,一直被认作是李家的少爷。李家势大,除了家中长辈,没人有胆量喊他承泽。
范闲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李承泽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而不是恼怒。比起承泽,他觉得李老师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当他看进范闲的眼眸,却陷入了一汪光怪陆离的柔情中,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说:“好。”
开机前照例需要个仪式。
云庆集团定制的五层蛋糕按时送到。李承泽的眼神被最上一层定制的两个小人吸引了。一人红衣,另一人黑衣,他们的手掌合在一处,下面摆着用白色巧克力雕刻的庆余年三字。
那是范闲和李承泽。
李承泽爱吃甜食,又最爱奶油的滑腻。范闲盘中蛋糕上的奶油全被李承泽挖去,他只能吃点蛋糕胚。他见李承泽吃得欢喜,笑容也挂在嘴角,“慢点吃,承泽。”这温柔溺爱的语气令李承泽的脸颊晕开绯红,只敢低声说好。
范闲与李承泽亲密的行为举止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目光。
蛋糕只是一个预热,重要的庆祝当然放在最后。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此时在酒吧的包间更加肆意妄为。李承泽挑了杯果汁,他寻了开瓶器,又抽了根紫色吸管,等清甜的葡萄汁流进喉咙,他舒爽地眯了眯眼。
导演和副导演两人在对喝,吸引了场上大部分人的注意。李承泽就这般静静伫立在角落,看着那纷杂的人头和扰攘的身体。
有人悄悄向他走近,他并未察觉。
“李公子,久仰大名。不知能否赏脸喝一杯?”
李承泽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他一时间不说话,似是在回忆这人是谁。来人也看出李承泽并未认出他,他出声提醒,“上个月试镜,我们见过。”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配角。李承泽想起来了,那天试镜下了场大雨,他穿了身白色t恤,被雨轻微打湿,他去往换衣间时没忽略那个人黏腻的视线。他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
他语气不屑,直接拒绝:“我不喝酒。”
那人不依不饶,手依然举在中间,高脚杯中的红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此时却令李承泽反胃。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恰好出现替他解了围。
范闲浅浅笑着,目光里却是冷意,他抽出酒杯,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酒,我替他喝了。”他挑挑眉,仗着身高上的优势逼着那人离开。
李承泽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手中的果汁也随着他的笑声颤动。
“范闲,你不怕他下药啊?”他的语气轻松又愉快,刚刚的不悦因为范闲一扫而空。
范闲摇摇头,“不怕啊,这不是还有你吗?”李承泽又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范闲端起手中的酒杯,碰在果汁的玻璃瓶身上,酒水摇摇晃晃,也荡进了他的心中。
“承泽,我敬你。”
李承泽不爱喝酒。起因是高中最后一次班级聚会上,班级中有一位女生趁着他酒醉爬上了他的床。那晚,什么都没发生。可李承泽醒来时却见那人穿着浴袍,杏眼微湿,含情脉脉地看他。只一眼,李承泽胃中翻涌,吐在了女生胸前裸露的肌肤上。
他不喜欢女生。当然,对男的也没感觉。至少在他前二十四年的人生中,他不曾有过一点动心。
只是,在今夜,在这个昏暗又霓虹灯闪烁的酒吧包间,周围充斥着各色的巴结和祝贺,范闲的酒杯与他半盈着葡萄汁的玻璃瓶相撞的清脆,似乎也撞破了他引以为傲的无心无情。
他的心脏快要冲出胸腔。李承泽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猛吸了一口果汁,不小心被呛到。他强忍着不适,咳嗽声很小,很快淹没在欢闹的人声中。
范闲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李承泽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抬起泪眼看向范闲,一汪婆娑中范闲的眼神晦暗不明。
“慢点喝,又没人和你争。”范闲的话语就像是和他相处已久的亲昵。李承泽很吃这套。
别人只会敬他怕他,范闲却毫不在意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同他说话。
只是这时李承泽不明白,范闲如此对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高处不胜寒,范闲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出生不算光彩,只是范家旁系的私生子。他的生父仗着范家的名头敛财,却又花天酒地,家产早已所剩无几。高中时,他的生活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差别,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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