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论坛在昳城的会议中心举行,顾臻的恩师作为学界泰斗在论坛发表讲话,他和蔺南暄亦有出席。会后宴散,他们将老师送至机场。
回程,顾臻将车停在僻静的路旁,轻咳两声:“我休息十分钟。”
蔺南暄担忧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感冒。”顾臻揉了揉太阳穴,“吃了药,有点疲劳。”
“嗯,你睡一会。”
天窗开着,夜寂星明,蔺南暄微仰靠在座椅上,无言观览。
顾臻闭目休憩,蔺南暄默视着他,十分钟过后,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嘴唇缓渐靠近,她的暖香馥郁温醇,一丝一缕缠染上他。
蔺南暄轻声自语:“还记得大学的时候,班上组织一起去草原旅行吗?那天晚上的星空,比昳城的美得多。我在那样的星空下吻你,你推开我。那今天呢?”
蔺南暄感受到他的热息,尖头高跟鞋里的脚趾蜷缩,挤压的紧迫,她却浑然不觉了,抬起迷蒙的眼去寻他,发觉他只是清醒地看着她,侧开脸,冷静道:“你喝醉了。”
蔺南暄停了几秒,恍然退离,光影昏晦,她后退的瞬间,眼里薄薄一层亮,是她意微难平的过往心事。
蔺南暄用手背冰了冰脸颊:“是啊。”
她顺理成章地接受他的解释,轻松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吻你吧。我说过,你说不喜欢我开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蔺南暄释然地笑了笑:“当时我想,你真的很伤人,我做再多,不过是反复验证了,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更不会沉溺和执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在国外的这些年,她的感情生活正常,甚少想起这段爱而不得。
蔺南暄小声道,语气是醉酒的人特有的咬文嚼字:“但是,但是你不能怪我忘记你,顾臻。”
“因为你从没像对她一样对我。”
她提到了第三人,顾臻转身看她,他是擅长尊重的,但是她感觉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认真地看她,就像她说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时一样。
蔺南暄抓住他的手臂,将衣袖上捋,有一个咬痕。
“如果你也曾经把我放在心上爱重——”话说一半,蔺南暄点了点那痕迹,“不是我不想,是你没有给我永远记得你的机会。”
“南暄。”顾臻眉心一皱。
蔺南暄坐直,勉力恢复清明的神智,继续那晚意外中断的谈话:“十年还不能忘记彼此的人,是应该在一起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互相之间,越走越远,是你想要的吗?”蔺南暄反问,“十年前,你们分手,你和昳中的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高考后,那个女孩子跳楼。”
“巧合的是,这个女孩的家人在举报时,所宣称掌握的市委书记宋庆年涉嫌强奸的证据,再也没有了下文,这件事从此被掩埋。时至今日,宋庆年官运亨通,身居高位,知情者寥寥无几。”
“你不应该去查的。”顾臻冷沉道,“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是很复杂的,除非必要,我不太喜欢碰政治上的东西。你也不会想我查下去,所以我到此为止。”蔺南暄认同,“我想说的是,我们都很清楚,这些人会肮脏下作、草菅人命到什么地步,对于一个参与进来的高中生,他没有能力控制局面,势必会身不由己。”
“所以,作为朋友,我会相信你当时的选择是迫不得已,茫茫她,也会相信你的。只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她相信,不代表她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不代表她不需要你亲口向她解释。”蔺南暄叹气,“我在知道你们高中的变故之前的试探,不只对她,也对你,但是你们明明在意对方,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我想,就算我可以搅动你们的意气,那也是一时的。像你说的,始终,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适合强行地改变走向,或者横亘在中间太久。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实质暧昧的事情,我会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向她解释的。”蔺南暄将一份文件交回顾臻手中,“这是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或许你知道的更多,当然,最后,告不告诉她还是在你。”
顾臻直视着她:“谢谢。”
“有人会来接我,不用送我了,顾同学。”蔺南暄开门,下车,郑重地道别,“再见,顾臻。”
“再见,祝你做到你想做的事。”
其实,他们都是心明如镜的人,蔺南暄笑道:“你也是。”
顾臻将车泊进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直达十楼,声控灯寂灭,影影绰绰的楼道口,站着他许久未见的麦茫茫,她先道:“顾臻。”
顾臻以为他看错了:“你为什么在这?”
一梯两户,楼道距离外婆家门口很近,今天外婆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在保姆的扶持下,来开门:“顾臻?”
听见外婆的声音,麦茫茫像被暖流穿过,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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