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让人把宴会用的东西都送来了,韶芍下班回到家就看见沙发上摆了一堆东西。
韶北川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处理邮件,听见开门声后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人给你送的东西,说是宴会上用的。”
韶芍换了拖鞋,走过去,打开就看见了那身红色礼服,其余的翻了翻,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一套首饰。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袋子,没有任何标志,随意地被摆在角落里。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个玩具小羊,脖子上打着丝带蝴蝶结,还有配套的小衣服,有点儿洗旧的感觉,上面绣着nighty night。
韶芍拿着羊忍不住笑了出来,韶北川闻声看了一眼,也跟着嗤笑一声:“哪个男人送的?怎么还买起来玩具了?”
韶芍坐下来给玩具羊穿衣服,抿嘴笑着不说话。
韶北川垂了一下眼睫,扭头又看向电脑屏幕,道:“你这身行头,是打算参加晚会?”
“嗯。”韶芍把小羊放在膝盖上,专心给它整理衣服,“后天晚上和朋友参加个慈善晚宴。”
韶北川点点头,“我明天就回山城。”顿了顿,看向韶芍:“你要办顾和军得抓紧时间了,当时调他资料时动静搞得有点大,估计已经察觉了。”
韶芍应了一声,找顾和军麻烦没那么容易,若只是收集资料举报那么简单,她也不会等到现在。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屏幕上的邮件,眼神晦暗不清。手指停在回车键上十来秒,像是思考着一个重大决定。
落下了,邮件发出。
他仰脸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韶芍。
女人还在摆弄玩偶的衣服,漫不经心,问:“韶顾媛离婚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动静了,但是应该还没离婚。”
韶芍点头,起身把小羊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衣服上面的晚安辞,不自觉地抿嘴笑起来。
像是在万圣节里本没打算吃糖的孩子,被告诉有人为你留了许多糖果。
但快乐都只是暂时的。
韶北川外婆进了ICU,半夜里接到的电话,他潦草地穿好衣服就下了楼。
说好要一起吃的饭没有赶上。
韶芍去送他,看见男人举着电话匆忙走进地下车库,在开门的时候突然又转身看向自己,目光黏浊。她对着那双微红的眼挥挥手,目送着汽车消失在车库出口,一瞬间觉得他身上压了很重的东西,一些她不了解的、从未涉及的痛苦,都扛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宴会那天,韶芍在家里换好了衣服,外面披了一件西装。一开门,刚好撞见了贺燃。
男人也穿的正装,看见韶芍后一愣,问:“嘉和慈善晚会?”
韶芍有点儿惊讶,抿着嘴点点头。
贺燃又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打算这么去?”
“什么?”韶芍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贺燃看着她不说话,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便进了电梯。
“唉?楼下有人等我,你带我去干嘛?”
梁裕派了人来接她,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贺燃不理会,拿出来手机打了个电话,好像是在联系什么人。
“唉!”韶芍被他拉进了车里,强行塞了进去。
“你干嘛呀贺燃!”
男人看了她一眼,启动了跑车,道:“你要是想过去丢人,直接下车走就行。”
“哪里丢人了?”
贺燃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韶芍撇嘴,打开电话联系了梁裕的助理,满是歉意地解释了情况。
贺燃全程都没有说话,韶芍握着手机坐在副驾上,时不时地瞥他两眼。
“好看吗?”
韶芍被突如其来的回话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道:“不好看。”
“不好看还看?”贺燃从鼻子里嗤笑一声:“九分钟看了我十三次,平均每四十秒就要瞥一眼。”
“呵。”韶芍呛出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数的那么清楚?开车就不能专心一点吗?”
贺燃没再搭话,驱车直接转到了一个美容院,开门就下车了。
韶芍坐在车里,拿出来手机给梁裕发了条信息:“我半路被劫镖了。”
玻璃窗被叩响了,她抬头,又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下车。”贺燃打开了车门,俯身撑着双臂看着她。
“干嘛?”
男人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做造型。”
“有人给我做啊!干嘛非要带我来这里?”韶芍翻了个白眼,梁裕这种死要面子的男人,才不会让她自己化妆出席晚宴。
“因为我不开心。”
韶芍一愣,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微张了嘴:“啊?”
“不是!你不开心还要我来哄吗?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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