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上打败她们,不比其他任何一点来得更加直接,更加有意义吗?让她们跟着你的节奏走,让她们依赖你,不能离开你……这比你说的诉诸法律手段终结这段关系更让她们痛彻心扉吗?”灵媒停住了,她努力的吸气,让自己的喉咙吸进一点珍贵而困难的氧气,才接着说:“甚至更好的一点是,她们甚至不会因此而记恨你,甚至还会对你感恩戴德,觉得你让她们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如果你都能这样的,你再与她们分手,不是简直就像呼吸一般容易吗?”于真张大了嘴,愣了好久。放佛她也和这个苍老的灵媒一样,不努把力是呼吸不进身体所需要的氧气的。几乎整整过了一分钟,于真仿佛才如梦初醒的一般问:“那我妈妈那边应该怎么办呢?”灵媒眨眼,但是她的眨眼不是一瞬间就能够完成的。眨眼这项艰巨的任务她来做,就好像慢动作一样。她眨完眼睛,才开口说:“还是一样的,她用你对她的爱来逼迫你按照她的方式来,你也可以用她对你过度的爱来按照你的方式来。”于真也跟着困惑的眨眼,她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到底怎么cao作。”灵媒浑浊的眼睛与于真不经意的对视,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指,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小罐子,示意于真扔点钱进去。于真抿嘴,这还是很值得的。她将自己兜里的纸币塞了一大半都放进去了。而灵媒迟迟不说话。于真困惑的说:“那个…女士?”她不太确定这样称呼灵媒是否合适,“我已经放进去了。”灵媒用浑浊而缓慢的声音问她:“我没听到硬币的声音。”嗯?“那是因为我放的纸币,纸币的面额不是应该更大吗?”于真回答。灵媒稍微抬了一下头,似乎这个动作是在表达惊讶,她缓慢的声音响起:“好的,小姑娘……希腊的经济也太糟糕了,你父母也住在这里,应该也明白吧。”于真对灵媒投以理解的眼神,虽然她的父母好像过着空着楼阁一般不受影响的优渥的生活,但是灵媒这句话让于真的心中有一点莫名的升起了一些愧疚感,她心中嘟囔了一下资本剥削这些她不太懂的概念。灵媒接着刚刚的话题,开始叙述:“你告诉我你的母亲很喜欢照着杂志上的模范家庭来进行模仿,你就告诉她,告诉她一个你定义好的模范家庭就好了。让她知道,当下,什么才是最流行的,最前沿的,最符合社会规范的……或者,更加直白一点,告诉她这样的爱的方式是穷人家庭的专利……我想,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让自己看起来时尚前沿,而且有品味的。任何东西,如果成为了下层人的爱好,就很容易被打上没有品位的象征……”于真歪头,联想到她刚刚硬币的事情,她对灵媒投去了有些同情的一瞥,然后由衷的说:“您听起来很智慧,对大众的品味也有一些想法,我曾经在艺术与大众传播之类的课上学过一点这方面的内容……”灵媒嘴角的褶皱堆积,她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我在1944年的希腊的一支特别的军队受过教育……亲爱的女孩,我想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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