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这一条却是极难达成的。
所以李忘生愕然之后随即苦笑:“忘生多谢师兄,然而此事只怕难以做到,师兄还是……”
“我既然提起,自然也能做到。”谢云流很不喜欢他此刻的表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是我主动提出要救你,你也不必这般推三阻四。我只问你,敢不敢用这个方法?”
李忘生抿起唇,半晌后才道:“若能苟活,谁愿赴死呢?”
“好。”
谢云流的眸色顿时黯沉下来,“这是你自己答允的,一旦开始,绝不许叫停。”
李忘生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古怪,却也没多想,点头道:“既然是师兄提出的法子,忘生应下,自然也会照做。”
谢云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起身,不再压制着他:“那便开始吧。”
“开始……什么?”
李忘生也坐起身,下意识想要穿上中衣,却被谢云流制止:
“披着氅衣便可,等下还要脱——坐好,凝神打坐。”
言罢他左右瞧了瞧,见到并未栓上的门扉,随手弹出气劲将门栓推上。
瞧见他的动作,李忘生越发茫然,想了想,道:“师兄放心,我药浴之时,旁人不会前来打扰。”
“那我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谢云流边说边抬手宽衣,将身上鸦羽氅衣与外衫尽数褪去,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与李忘生一般只着了中衣,俯身将蒲团摆在李忘生面前,而后同样盘膝坐于其上,与李忘生膝头相贴。
“……”李忘生不说话了。
自当年一别后,他二人还是第一次这般平和相处,虽说事出有因,但——从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突然发展成近乎裸裎相对,李忘生心中的感觉实在有些微妙。
反观谢云流,一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踌躇,仿佛在自己家一般自如,对上他的视线时还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怎么,想反悔?”
李忘生茫然摇头:“师兄肯主动相助,对我而言只有好处,我为何要悔?”
谢云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伸出手——李忘生下意识跟着伸手,想要与他双掌相交,却被对方轻巧绕过,跟着下腹一热,竟是被对方左手横掌直接按在了脐下。
火热且带着刀茧的手指与腹部敏感处的肌肤直接相贴,带来的感觉委实怪异,李忘生下意识向后躲闪,却被谢云流呵止:“凝神静气。”
“可——”
李忘生觉得哪里不对。
双修不是该以双掌为媒介,或取周身要穴推功过气吗?师兄选的这处倒是离丹田近,可这般……
察觉到掌下肌肤轻颤不已,谢云流“啧”了一声,一双凌厉的眸子瞥向他,“你太紧张了。”
“……”李忘生强压下浑身弥漫来开的不适感,定了定神,干脆放弃满心疑惑,交出主动权:“师兄,忘生需得如何做?”
“不要抵抗,抱元守一。”
见李忘生合上双眼,动作熟练的纳气打坐,谢云流才再度开口: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者性也,两仪者命也。醉蛛之毒腐蚀你体内正阳之气,致你体内阴盛而阳衰,先天阳气不足,需得先补足这点阳气,达平衡之道,才可进行下一步。”
李忘生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静心,我开始了。”
言罢谢云流不再给他适应的时间,掌心中内力吞吐,顺着脐下诸穴打入一条极少使用的经脉当中。
他控制着内力,沿着这条经脉一路向上下蔓延,过肾俞穴、委中穴,一路扩散开来,天柱穴、承扶穴、商阳穴、乳根穴……李忘生只觉命门之处越来越热,师兄的内力过处更是传来隐约的、难以言说的酥麻感,眉头不自觉越蹙越紧。
有点……怪。
耳边传来谢云流低沉的声音:“此小周天需运转七次,你如今正阳之气不足,道基受损,性命皆失,唯有补全此道,达成阴阳和合之势,方可去推大周天运转。”
阴阳和合?
李忘生的睫毛轻颤,意识到师兄所说的性命双修,与他理解的性命双修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他对这双修一道原本也不甚了解——毕竟不是他主修的法门,当年看到时也只是草草涉猎罢了,并未深究。
典籍上记载,性者,真意也;命者,元气也。李忘生一直以为,性命双修与寻常修道并无不同,都是以元神之力修命途之道,区别只在于一人独修与两人合修罢了。
可——
李忘生只觉贴在自己脐下的手掌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无法忽视。感受着他人的内力在自己体内四处游走的酥麻感,他下意识咬紧牙关,勉强忍耐着这种陌生的感受,待到劲力绕过脐下三寸时,他心头重重一颤,终于确定了自己并未猜错。
这“性命”的“性”,似乎还有另一种解法。
“唔……”
命门与身下不可言说的那处越来越热,环环刺激之下,李忘生忽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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