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睡觉。”你把靠枕堆去尾榻,推推枕头躺好后说。
“あぁあ、胳膊好累哦……突然累到抬都抬不起来诶!”
你面无表情看着男人表演。刚刚还在噼里啪啦不知道按着手机玩什么脑残游戏,话音没落就嗷嗷叫着乱挥胳膊,甩着腕鞘像被“关灯”两个字瞬间抽走了手筋。当你瞎么,假装残障前还把手机搁床头柜上了,刚刚台灯和那只漂亮大蹄膀间直线距离连五厘米都没有,明明一勾指头就碰的到开关。
他眨巴着眼看你。你觉得他像在热忱的邀请自己,立刻冲这张逼脸狠狠来上一拳——当然,本意可能是指帅成这样人神共愤,无论作什么妖都值得被立刻原谅,毕竟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你深呼吸一口气,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坐起来刚探身伸出去胳膊,啪塔一声灯就被按灭了。视野突然全黑,一时半会什么都看不见。
皮肤的触感正贴上腰侧,像在用两手虎口丈量隐秘的内里,又像这就要把人举起来拉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呼吸都屏住了,黑暗里只听见幽幽一声“这几天是不是吃胖了点呀”。
没及时呼出去的二氧化碳卡在咽喉,你感觉自己额角血管都爆了一根。
“哎呀都说了啦,能被喂胖才说明身体机制是正常运转的嘛。”
你躺着和天花板干瞪眼不吭声。男人便脑袋凑过来,硬挤到脸前,以确保接下来的连串屁话也将被成功接收,“那你就还有救啊!胸部应该也还能再变大一点诶,对吧?”
“悟,放弃抵抗,接受现实。”你回应的十分干脆。
没睡着,明明挺困的,多半是刚刚被气的。你翻来覆去调整了半天姿势,总觉得都不舒服。这次回来也待不了两天,搞得好像都不习惯自己睡了似的。
这样一想便更生气。
所以他一张嘴,正撞上枪口,“你明天安排很满?”
“谁能有你日程满。”你目指爆头,燧发开火。
“干嘛啊……又乱凶人。”口头这样抱怨,却还是黏黏糊糊挤着贴过来,“明天事情是超多啊……光提起来头就要开始痛了。あぁあ、每到这种时候就会忍不住羡慕ナナミン诶……不是最强真好呐。”
这句话如果不是夜半三更夫妻躺在一个被窝里放出来的屁,多半说话人会被打死——细琢磨一下,这个人能毫无心理压力把全天下当成家里床上的被子卷随时随地到处蹦屁,全拜心知肚明没人能把自己一巴掌拍扁。
世界平衡被打破,是一件多么祸国殃民的惨事。你想着,叹了口气,转身响应拥抱,
“不说也可以,不过明天悟什么安排?”
“上午有课哦,这个简单啦。”边嘟囔边弓起背,脑袋都埋在你心口。继续说时声音便闷闷的,“中午夜蛾说有事要谈,能有什么事啊……あっ、搞不好是因为上次那个,就搞出很多死人偶的那个。果然,做人形的和扎毛毡的还是惺惺相惜呐……总不会是要怪我擅自跟着去了ナナミン的任务吧?真的假的……不至于诶。”
拿脚后跟想原因都是后者吧。
你撇撇嘴,拢着胸前的炸毛脑袋,下意识随手抚。或许今天也累惨了,困了,正随口说胡话。也或许因为觉得这个时间地点说什么都没关系。这就不好分清是前者还是后者了。头发从指缝间滑过,看起来异常乖顺。
“下午呢,要先等辅助监督那边的消息。据说有点棘手,不过已经有人过去啦……说什么‘如情况有异就拜托了’之类的……虽然人手不足,但像这种不确定的事,还不如让我直接过去比较省事啊……如果那边没有联系的话,要带一年组实战一下去……其实晚上还有事诶……”
听起来声音越说越轻,好像一说完这句,人就要昏沉到就此睡着了。
大白猫每天扑蝴蝶逗小鸟抓小虫撵老鼠肯定很辛苦。
比喻很差劲。毕竟刚刚那人嘴里随便说出来的哪一件事,都不是舔舔美美的银白小爪毛,高高兴兴玩玩闹闹就能搞定的可爱工作。轻描淡写说的话,背后每个仮名都渗着血。是会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死掉的,是会有人出发前笑着挥手答应会带名産物回来,然后便再也不会回来的。
除了给大白猫撸撸毛,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但好像一声不吭也不对,你嘴里下意识发出轻轻的嘘声。男人在你身上蹭了蹭,真就差鼻腔发音呜噜呜噜配合一下了——随即便突然扬起脸看你。眼神清亮,一丁点倦意没有,好像刚刚都只在逗着玩似的。说话声也精神得很,不像睡前喃呢,倒更接近早等着你一头栽进陷阱了,
“喜欢,嗯?”
没有所指,你尽数接收。只得顶住心脏狂蹦,抵住脑门一把把人推开。
大半夜的,一要睡觉就戏这么多。也不知道睡前那么多小时不用于尽情展示,都浪费到哪去了。
可能浪费在出生入死拯救世界去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话本身就是扯蛋一样的个人英雄主义伪命题。所谓责任就涉及到肩负与贯彻,扛在肩上时非我本心,能不能做到底也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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