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对面的这个是已经失踪多年的庆玖。
展式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和自己寻找了这么久的人在这种鬼地方相遇——他们都被卷入了这个以自相残杀为主题的无限流世界——这很幸运,也很糟糕。
展式皱眉,在这个世界里他无法相信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此时他刚把一个人打翻在地,捶碎了那个人的下巴,手上鲜血淋漓,确定那个人毫无反抗之力后,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撕了一片衣角擦拭手指。
那个人断裂的骨头磕破了他的皮肤,才擦干一点儿,就立刻流出了新的血液。
展式擦拭着,走向巷子边出现的那个人,走到面前,站定,轻轻一嗅,暧昧道:“还是在抽万宝路啊。”
庆玖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展式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耳环,他敏捷躲开,展式笑了,这才正经了一些,点了点胸口,没头没尾地说:“我的挂坠?”
庆玖红眸微闪,顿了顿,才低声说:“两个,逆十字架。”
他们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确定。直到这时候,他们两个才真正放松下来。
庆玖松开了口袋里的小刀,展式也脱下了手上的铁指虎,身体不再紧绷。
他们相对无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看着对面这张异常熟稔又十分陌生的脸,一瞬间心中震荡,仿佛哗啦一声,一条宽阔的名曰命运的河流把他们给冲开到了两边,又猛地一个浪头打过来,把他们聚在一起。一晃就许多年过去了,在几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对方存在的时候,骤然的重逢显得那么的可笑,命运又是那么的变化无常,然而一个对视后,他们的呼吸、步调,渐渐重合。
过了许久,展式才轻笑出声,偏了偏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个满口鲜血的路人,耸了耸肩:“是他的惨叫声把你吸引过来的?真得感谢一下啊。”
庆玖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展式跟在后面,枕着双臂,拖长声音:“真冷淡啊,小玖,见到我,不应该非常开心吗?”
庆玖沉默了一会儿。他的住所离那条巷子非常近,他们很快就到了,庆玖一边爬楼梯,一边掏着钥匙低声说:“不开心。”他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在陷阱里遇到老熟人还会开心?在这个鬼地方,说不定我们未来还能有缘分出现在同一口锅里,被人煮了吃掉。”
“啊啊。真是不可爱,和以前一样。”展式叹息,“不应该抱着我说很想我吗?”
话音刚落,庆玖便停住了脚步,然后打开门。
眼睛里没了笑意,他回身抓住了展式,把展式摔进门里,紧接着跟上,头也不回地砸上门,把人按在地毯上。
“呃……”展式猝不及防,被迫跪趴在地上,被庆玖粗暴地压制着。
庆玖面无表情,冷淡地紧抿嘴角:“我当然不可爱。”他像是在说“我要喝水”,态度自然又十分坚持,“脱掉裤子,我要操你。”
接着,他低头,红发擦着展式的耳朵,故意加重某些字眼,缓缓说:“从战场上下来的特种部队野狗,操起来一定很舒服。”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展式的耳朵上。展式骤然呼吸粗重,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捏紧拳头,猛地翻身,捶了庆玖肚子一拳,咬牙切齿:“操,刚见面,你就找我算账?”
展式压抑不住心底的火气,真想把他给撕了:“他妈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为什么没在家里等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庆玖毫不客气,挨了拳头也不退让,反而扑得更紧,举起手臂直接往展式的脸上打,双手攥得紧紧的。
“是吗?”他冷笑,“当初你他妈的一声不吭就去参军当兵,丢下我不管不顾,我早就想打你了!”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展式的鼻梁上,怒火中烧:“难道老子不会担心你吗?难道这些年我没有找过你吗?操!”
他的眼睛愈发红亮,几乎要滴下血来,又像是燃烧着灼烫的烈火,紧紧地瞪视着展式,不断挥着拳头,发泄着内心中由隐秘的不安引起的愤怒。
拳头击中展式,展式的脸、肩膀、腹部,或坚硬或柔软,击打上去时候能够感受到肉体非常结实,每一寸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快速给了他反应——干呕,痛喘,蜷曲,挣扎,还手——展式健美的身体迅速红肿充血,这些显露于外的变形让展式更贴近曾经和他在一起生活时的那个形象。
他们以前也打过架,打得彼此鼻青脸肿,眼前的展式,就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就连疼痛时下意识的反应都没有更改。
庆玖忍不住又打了几下才停手,喘着粗气,固执地把展式压在身下,再一次逼他跪趴在地上,用力扯下裤子:“给我趴好,我要操你!”
展式气得厉害,颧骨肿了一块,鼻血都流出来了,但也敏锐地感受到了庆玖的手在颤抖。他一下子就心软了。他们需要用撕咬、殴打和激烈的性爱来确定彼此的存在。
展式咬牙,忍下了怒气,用力地捶了一下地板,放弃了反抗,嘴里骂骂咧咧的: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