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我?”
严格来说,白起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后退了一步,但是已经足够令凌肖感到不爽。白起抿唇不说话,强烈的羞愧与负罪感在他的心头交织,这样沉默的回应促长了凌肖的气焰,圣子更加咄咄逼人:“你这些天一直不愿意与我接触,你在躲着我。”
他突然停下步伐,转过身直视差点撞上他的白起,两人离得极近,白起又想后退,却被凌肖紧紧抓住手臂,旧账重提:“昨晚还彻夜不归,你是不是去外城区潇洒玩乐了?”
“我……”
恼火的神色衬得这张面容更加生动,凌肖适时流露出一丝悲伤,撇过脸去:“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些都是假话。你对我根本不是真心的好,我不要这样的哥哥。”
“我是真心的!”白起回握住凌肖的手,拉着放到自己胸口,仿佛在起誓:“但是,有一些事情,我有不得不隐瞒你的理由。”
凌肖不肯接受他的真诚,很闹脾气地挣了几下:“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被欺骗,你还要骗我!”
两人拉扯间,有什么东西恰时从凌肖宽大的袖口掉了出来,白起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十几年前,教会广收魔法天赋出众的孩童,作为未来圣子的候选人,在撒旦日渐苏醒之际,以虔诚的心呼唤女神的到来,迎接神力的恩赐。白起的弟弟在那时被身为伯爵的父亲送走,他追着马车跑了很久,最后摔倒在水沟里,只来得及把自己的匕首送给车上的弟弟。
凌肖一直留着这份分别的礼物。
白起单膝下跪拾起匕首,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心理防线为这过往的回忆而崩塌。他握住凌肖垂下的手,作为最虔诚的信徒,将额头贴向圣子的手背,跪在圣子面前。
骑士长的声音沙哑,道:“神,我要忏悔,我有罪。”
在他的头顶,凌肖扬起一个嘲弄的冷笑。
忏悔室不在弥撒日开放,聆听女神的声音需要圣子指引,白起只好与凌肖约定在其他时间。他有心脱身,却被凌肖看得很紧,休息了半天又被喊起来整理后院,直到夜幕降临也没寻得半点离开的借口。晚霞的余晖一点点暗淡,白起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紧张得连胃都在痉挛,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异样,像往常那般陪着凌肖念了会儿圣经,然后把人送回房间歇下。
凌肖的睡相乖巧,安稳,防身的匕首放在枕头旁,闭上眼时还不忘叮嘱他:“今晚不许乱跑,万一我又遇到梦魇,你要来保护我。”
“嗯,我会保护你的。”白起轻轻地说:“别害怕,我就在隔壁房间,哪儿也不去。”
他回到隔壁,洗漱多花了些时间,完毕后在浓墨般的夜色中点亮床头的蜡烛,静静地坐在床沿,像在等待着什么。午夜的钟声响起,从中央教堂飞向皇宫,飞向内城的豪宅,飞向外城的夜市,悠远低沉,催促人进入梦乡。白起条件反射般起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手指攥紧了床单。在他的注视下,那扇门被敲响。
“哥哥。”
是凌肖的声音。
他的心脏狂跳,胃也在抽搐,皮肤泛起凉意,但还是走过去——像许多个夜晚那样,走过去,打开那扇门。
凌肖站在他的门前,又亲昵地重复了一遍:“哥哥。”
明明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人,此刻却完全换了一身打扮,黑色的纱巾遮住小半张脸,身上的裙装也不伦不类,禁欲的修女服却在侧边敞开叉口,走动时能看到光洁白皙的大腿。圣子的长相本就阴柔,与硬朗帅气的白起完全是两个风格,如今这副模样更显得女相,漂亮的脸颊被月光照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白起。
只是被这样看着,白起紧握门把手的掌心就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他艰难地让步,侧身将凌肖迎进房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今晚可以快点结束吗?”
凌肖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白起绷紧了身体,从对方那不带丝毫感情的注视中知道今晚自己会被玩弄得更惨。
一个月前,中央教堂受到撒旦的袭击,伯爵重伤,正在主持祭祀仪式的圣子被掳走,骑士长白起孤身追至城外,与魔物苦战一番后救下昏迷不醒的圣子。然而事件并未结束,休养中的圣子声称夜晚总是被梦魇所困,要求骑士团指派保护,白起与他的兄弟关系在王城上层并非秘密,自然得到了优先安排。
有剑术高超的骑士长作为威慑,梦魇不再出现,而白起的噩梦却由此展开。
他解开单薄的睡衣,顺从地叉开腿坐在床沿,等待凌肖像往常一样与他做爱——如果那样无意识的性虐行为也能算是做爱的话。明明知道不会得到回应,他还是试图与这个状态下的弟弟进行交流:“这次可不可以不要砍胳膊?我不会挣扎的。”
凌肖慢吞吞地摘下黑纱,半长的发丝被绰绰烛火镀上一层暖色,他迈的步子并不大,裙装却遮不住皮肤,如玉的大腿在走动间隐约可见,白起只看了一眼便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衣着暴露的圣子在他面前站定,声音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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