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仕途铺路。这些事他也不是平白无故恶意揣测萧恒, 只因他见过不少这样的男人,从前便有许多人为了巴结他, 甚至愿意将妻子拱手送上。霍凭景对女人不感兴趣,自然不吃这一套。不仅不吃这一套, 他对那些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把妻子献给旁人的人最为不耻,倘若有人因此相求,他不仅不会答应,还会再加一把火,让他们烧得粉身碎骨。他父亲为了救他母亲,宁愿身死,而这些虚伪自私的人,令人作呕。霍凭景眸色略微柔和了些,目光落在她仍有些肿的唇上,道:“此事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指引。”赵盈盈面露喜色:“您说,我这夫君在何处?我马上去寻他。”霍凭景道:“你们家隔壁,有一位从京城来的大官,他比你未婚夫官位大,比你未婚夫人品好,他便是你未来夫君。”经过先前的事,赵盈盈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仿佛已经见到自己挽着大官夫君的手,而萧恒与赵婉妍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的画面。赵盈盈不禁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霍凭景还欲说些什么,又听得门外她的婢女的脚步声渐近,只得先行离开。红棉在门外便听见了自家姑娘的笑声,有些疑惑地推门进来,果真见姑娘一脸喜色,不复忧愁。红棉有些担忧,委婉地劝道:“姑娘,您若是伤心难过,便哭上一哭吧,别压抑自己。”赵盈盈摇头,此刻充满了斗志,“为什么要哭?我现在很高兴。”红棉更担心了,姑娘该不会是伤心过度脑子不正常了吧。“奴婢知道您喜欢萧公子……”赵盈盈打断红棉的话:“我不喜欢他。”轮到红棉怔住:“那您昨晚还这么伤心?”赵盈盈道:“我当然伤心难过了,萧恒与赵婉妍有一腿,还骂我,我当然不可能再嫁给他了。可是这样,赵婉妍定会想方设法嫁给他,整个湖州城都会知道我被她抢了夫君,我会成为整个湖州城的笑柄的!我能不伤心难过吗?”红棉啊了声,全然没想到是为这缘故,不过倒也符合她家姑娘的性子。红棉叹了声,又有些不死心:“那您对萧公子就没有一点喜欢吗?”她以前可是很看好自家姑娘与萧公子的,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如今知道了真相,虽然与赵盈盈同仇敌忾痛恨萧恒,可多少也有些遗憾。赵盈盈摇头:“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当时他来提亲,我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他是湖州城最出色的男子,这门亲事会让我很有面子,我才不喜欢他呢,哼。”赵盈盈嘴上这么说,但面对一个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男子追求,多少都有过一些心动。甚至她也在某些时刻偷偷幻想过,日后嫁给萧恒后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是举案齐眉,还是琴瑟和鸣?但现在,那些过去某时某刻的不多的心动,变得像苍蝇一样恶心,赵盈盈拒绝承认。红棉哦了声,有种过去的感情错付的感觉,长叹一声,又问:“可现在萧公子与三姑娘勾搭在一起,姑娘您恐怕还是会……您方才在高兴什么?”红棉没把成为湖州城的笑柄这几个字明白说出来,但她知道确实是这样。以三姑娘和姑娘的恩怨,三姑娘既然能将萧公子勾引走,想必不会放过这机会,势必会让萧公子退了与姑娘的亲事,转而娶三姑娘。姑娘在湖州城又颇有些知名度,到那时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赵盈盈微抬下巴,得意道:“因为我马上就会拥有一个比萧恒更出色的夫君,所以我高兴。”红棉闻言,良久地沉默。完了,她家姑娘好像确实伤心得太过,本就不太好用的脑袋,更不好了。她家姑娘都开始大白天说梦话了。湖州城最出色的男子就是萧公子,姑娘上哪里找一个比萧公子更出色的男子?只有可能在梦里。红棉叹气:“姑娘要不再喝一碗醒酒汤吧。”赵盈盈看着红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有些语塞,可这事一时半会儿又讲不清楚,她只好道:“我没在说胡话,你且等着瞧吧。”红棉敷衍地点头:“那姑娘奴婢再去帮您弄碗醒酒汤。”赵盈盈:“……”赵盈盈叫住红棉:“别弄什么醒酒汤了,你家姑娘早就酒醒了,来给你家姑娘出出主意,你说我穿什么能把我未来夫君一眼迷倒?”红棉干笑了声:“奴婢还是觉得,您闭上眼睛躺下来得更快。”赵盈盈瞪她一眼,红棉这才帮着挑起行头来。她拿起衣裳对镜试了试,口中喃喃自语:“我明日便去隔壁拜访,嗯,总不好空着手去,红棉,你待会儿替我去如意坊买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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