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绵手机里存了多家私房菜的联系方式,怕的就是这祖宗心情不定,会因为菜色原因败了胃口不吃饭。
“晚上定了什么?”清冽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带着松木香的气味侵占了她呼吸的空气。
元绵僵在原地,“萧记的板栗烧鸡,我记得是上个月中旬您说味道还不错。”
江徊似乎笑了一下,语调轻快,“还有吗?”
“松鼠鳜鱼和龙井虾仁,我问了桃姐她说你这几天不赶通告可以多加一道菜。其余的都是营养食谱的菜了。”
“你在紧张什么?”似乎是对她的无动于衷感到有趣,这句低语几乎是粘在她耳廓上说了。
元绵触惊弹向墙壁,背靠着墙一脸惊恐,“江先生您不是讨厌他人靠近吗?”
“可我又不讨厌你。”江徊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松软的头发,“你那什么表情,你以为我讨厌你?”
眼见着元绵从惊恐转向愕然,他走过去将人堵在墙角,看她瑟瑟发抖地样子有些好笑,捏了她一把软嫩的脸颊,“先前的助理不听话的都被辞退了。你虽然有点笨但是性格是最合我意的,我怎么会讨厌你。”说罢,抬起元绵的下巴,“那天是把你弄疼了吗,现在怎么这么怕我靠近?”
元绵瞳孔一缩,当即红了脸,别过脸低声说到:“您不是说了让我忘记这件事吗?”
面前的青年面色一沉,元绵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江徊看着她的反应气的笑出声,“我只说了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里来,你还挺会歪解。”说着把她的脸掰正,“把我吃干抹净就想忘了这事?”他咬牙切齿地威胁,“元绵,这事我们俩都有责任,我赔了你一百万,你准备怎么赔我?”
什么???这事难道不是我更吃亏吗,元绵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这张靠着她盯了三天照片才勉强认下的脸,第一次发现这人还可以这样强词夺理。
“一直就觉得你眼神是不是有问题,我一个坐拥千万粉丝的偶像,让你对我负责怎么还一副吃大亏的样子?”怼天怼地地江徊开始暴走。
“您……请不要无理取闹了行吗?”元绵心累,“我知道江先生您受欢迎,但是负责这事我真担待不起。讲道理那天除了我受罪之外,您哪里有受了伤需要我赔偿的地方?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求您……唔!”
柔软温热的触感从唇部传来,元绵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脑当机数十秒才惊觉江徊在亲她!
说是亲倒不如说是啃来的恰当,江徊从来不是个体贴人,此时处在怒火攻心状态下更是只想让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闭嘴,顺便再咬几下泄愤。
“呜……疼、江先生……”元绵眼里蓄起生理性的泪水,这狗男人绝对将她嘴咬破了!
似是被她的求饶安抚到,江徊终于停下了用尖利的犬齿肆虐唇瓣的暴行,伸出舌轻轻吮去锈甜的血珠,制造出暧昧的水声。将血迹安抚好之后,他不甚满意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攻破阵地,诱哄着撬开她的唇缝,用舌头细细描绘贝齿。
元绵头脑发涨,但脑子里还有理智,挣扎着推开像是发疯的江徊,江徊沉醉在她软唇蜜液的温柔乡里,一时不设防真被推开了,“江先生,请您冷静一些。”
“我很清醒。”江徊看着面前的元绵,一脸红晕,微肉的唇被啃得红肿而发亮,向来平静的眼里泛起薄雾,显得可怜又惹人疼爱。
“告诉你一个秘密。”江徊笑了笑,“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性冷淡,可那天发现,我并不是。”元绵伸手抓住江徊搂住自己腰的手。
“你想要还清家里的债务吗?”
“在我腻之后,给你两百万。你觉得如何?”
元绵僵住,一时心跳加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卖身体换回一个完整的家。虽说她现在是在赚钱了,可父亲的病和弟弟上学的开支,这个破洞的家里哪里都需要钱,就凭她这个生活助理每月六七千的工资,光是还债都要还十几年,等还完债家里还剩什么?
元绵想怨提出这个条件的江徊,如果不提出来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告诉自己已经尽力了,得过且过算了。可现在有了令人唾弃的捷径,那些平日里她想要糊弄过去的借口通通如泡沫般碎去,留给她的只有一条看起来萧瑟无比,通向的是暗无天日的家,父母与弟弟的脸皆是一片灰暗;而另一条道路阴暗扭曲,但尽头处是她去年生活着的暖黄灯光,灯下父母健在,她和弟弟欢笑着在玩闹的场景。
元绵不自觉地涌出了泪水,“江先生……您让我想想……”
“怎么搞得我像逼良为娼似的。”江徊有些气,一张在外界素以冷酷出名的俊脸今天被她气得扭曲了几次,“给你五分钟考虑,过了这村没这店。”
元绵只是沉默着流泪,盯着地面出神。
“你父亲的病我可以帮你转去海外的医院,两年内肯定能治好。”半晌,江徊有些气闷地道。
他从小顺风顺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用惊艳的眼光盯着的江家小少爷,何曾有人需要他这般放下身段去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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