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许皱起了眉,静静听着,内心震动,五味杂陈。
这样的小孩是不该被埋没的——贺逐深,你何德何能,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最埋没我的人不是你吗?
可他又回忆起在过去往事里不可追忆的时光,心里漾起酸涩,原来那时竟有这样一个人在地球另一端,悄悄关注着自己。
“那后来你为什么要对我……?”
“资助人给我看了你拿年级第一的照片。你天生生得好看,你知道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硬了。尤其是当你带着手指上的颜料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纯真的眼神,不谙世事,倔强又可怜,我怎么能放过你呢。你的赌鬼父亲不配养育你,你应该到我身边来,我帮你扫平一切障碍,你代替我实现梦想,而我拥有你。”
贺逐深说着说着开始胡乱亲吻言许,言许闪躲推拒小声叫他,却被贺逐深禁锢着亲吻手指。
从手指,到后穴,又是一个长夜。
言许生日那天,贺逐深还包下了a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请言许的所有同学来一起给言许庆生,还有一场绚烂的世纪烟火。尽管贺逐深没有到场,但他以言许“哥哥”的身份填补了言许两年来关于家庭的神秘感,当同学说“你家好牛逼”时,言许听到“家”字,骤然失神。
贺逐深在后半夜贪婪地攫取了报酬。
言许被压在床上做到了第二天,休息了两天后,贺逐深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参加期末考。
戒指被允许摘下来,但是被一根不菲的项链穿起来拴在了脖子上,解不开。
言许答完题后,怔怔地看着阳光照射戒指后在试卷上折射出的彩色光芒。
——光影跃动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色蝴蝶,在他锁骨下方轻盈盘旋着,却注定被昂贵的爱意死死锁住,折断翅膀永远禁锢在一个地方。
……
言许想确认一件事。
“教我英文吧,贺逐深。”
言许佯装坦白道:“我本来报考了这个月的雅思,我想偷偷参加考试,想离开你,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去没有你的世界。”
言许顿了顿,不在乎地笑了笑,仿佛真的认命放下了,“现在这些我通通都不奢望了,你每天读英文给我听吧,我想听你读,你读得很好听。”
言许抬眸看向贺逐深,他浓艳的五官漂亮至极,配合他清冷的嗓音,看起来纯洁又艳丽,看向别人时会不自觉把对方的魂魄吸进他的眼睛里。
离开、想跑,这些词本是贺逐深的逆鳞。可坦诚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贺逐深心头一软:“言言就这么想去留学吗?等你毕业后,我陪言言一起去待一年。
“但在这之前就千万别想着逃跑了,这是我唯一的底线,其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答应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接过言许手中的书,那是一篇纪伯伦的长诗。
“读诗,为你读一辈子都可以。”
伴随着一个禁锢在怀里的吻,纸页翻动,贺逐深缓缓吐出一个接一个黏连却清晰优雅的单词,古典的格调,发音非常标准,满满的贵族英伦腔。
贺逐深大学时参加过西方文学俱乐部,每个月会举行一次朗读分享活动,他从不缺席,那是他少有的可以沉浸在文字中的时刻。
可现在,贺逐深听见了诗文激荡后强烈的心跳声。
他从未想过,言言会邀请他读诗,情欲、性爱代表着肉体的契合,可是诗不是,读诗代表着灵魂的共鸣和碰撞。他的言许,在细细听他读诗。他的某种隐秘的期待,忽然有了落脚点。
言许颤声说,“我想听你读完。”
当读到那句“youotjudanyanbeyondyourknowledofhi,andhowsallisyourknowled你判断一个人不可能超过你对他的了解,而你的了解又是多么肤浅”时,言许从贺逐深怀里挣开,去倒了一杯水。
回来时,他深深盯着贺逐深的背影驻足良久。
诗读完,贺逐深看着仍站在他背后两米远处一动不动的言许,把人搂进怀里:“怎么哭了?”
“你本科是在a大读的吗?”言许问,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嗯,你读得真好。”
“嗯。我们是校友,言言。”
“下一次我想听莎士比亚,可以吗?你有读过吗?”
“当然可以,去英国之前,我最常读的就是莎翁的十四行诗。”贺逐深吻上言许的泪水,“读完后,言言可以爱上我吗?”
贺逐深没有等到回答。
可是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心潮澎湃和满足。
他的爱人亲口说不会再逃跑,他会每天听他读诗,哪怕言许永远不说爱他,他们也会是深情的眷侣。
尽管十天后,言许第三次向他炫耀他做的抹茶蛋糕,随口问他要不要尝尝——前两次少年明明都是故意做给他吃的却不承认,他在监控里看到少年笨拙地学习做糕点,第一次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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