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忍无可忍,亲在胸口时你托高对方脸颊。像生怕你反悔,嘴都没松开,叼着乳头把胸都扯高一只,哼出一声,意在问你要干嘛。
“您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洁癖,平时也看不出,更没说过‘不许碰’‘超介意’。”你陈述事实。
可能心思不在这里,小孩“嗯嗯”两声,捧起乳房打着圈的舔吮。
“如果不是今天赶巧听说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知道……您从小就这样?”你补充说明。
明显是在敷衍,对方“嗯嗯”两声,攥着另一只也捏起来,明目张胆往自己脸边挤。
小声叫“サトル様”,全无反应;拖着调子“サトル君”,动作刚停;一个音一个音点点舌尖叁个仮名,才松嘴仰起脸。
“这个……没什么关系吧?”小孩试探着问,看起来紧张戒备小心翼翼。知道的是指洁癖,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到中年求医问药正巴望着医生宣告精子活性没问题。
因为表情太可爱了所以一不小心笑出声。对方一口长气出来水亮亮的眼珠都翻到天上去,哼哼唧唧着吓老子一跳,便又作势要咬回去,“现在在意有什么用,当年抢老子饮料喝偷老子杯子用,怎么从来没见你含糊过。什么情况啊小朋友。”
你瞪着眼说您别吓唬我哪有那么多年,他低下头说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早讲了你哭起来超级丑。
那谁他妈信狗崽子真恋丑啊??
真是难为人。
魂都没了似的放任摆弄,软着手臂搂小孩半边肩。生平第一次理解那些把时间地点人通通按正误黑白排列组合的冤种们,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计算这种无聊至极的得失蠢事。
因为低估误判,因为太想当然,因为各间种种累积迭加已然到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的地步。
所以会感叹要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该有多好,所以会可惜生得太急活得太惨老得太赶,所以会忍不住说出口,
您今天所吻的,都是注定会极速消亡湮灭灰败的。
眼角会爬满深深的皱纹,脸颊会干瘪枯黄尖酸凹陷,嘴边会苦出几道惨不忍睹的沟,脖子会松垮乳房会下垂小腹会肿胀性器会干涸,而届时您将风华正茂正当年。
时间太残忍又太孱弱了,感情亦如是。耳鬓厮磨将变成恨,变成怨,变成悔,今天有多决绝的破釜沉舟,明天就有多悔不该当初。
休栖之肤间岂止只隔了十年的巴别塔。这么小小一圈的世界里,顶着这样的声号,有会有怎样糟糕透顶的影响。权且不说他怎么想,真到不久后的将来,你怎么办。
没必要,不值得,别犯傻。
抚着小孩乱蓬蓬的炸毛,你说,“悟様、就到这里吧?好不好。”
他直起身,望了你好一会,“哈”出一声,“又来?”
把手指绞紧,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是……服了你了。”掐掐眉心又抓了两把脑袋,叹了口气指指身后,“没看见?今天老子穿那个回来的。折腾一天好不容易才搞定,本来超高兴的。不商量就吃药都随你折腾没关系,身体不舒服多修养总会好起来的所以也没关系,结果睡得好好的突然变卦又开始满嘴胡说八道……我说,老子到底哪不好了?要被你叁番五次嫌弃成这样。”
之前没见过实物,一直没反应过来。迭好摆正的是狩衣。本家的家格苗字当然是公家,公卿华族自然又有一大串繁琐流程麻烦事。生扛着厌恶做到这种地步,刚跑回来又被朝令夕改反复无常泼冷水,是会有脾气的,更何况这个人。
想来便要申辩道歉,只被对方摆摆手打断。
小孩曲着腿坐着布団边角,堪堪遮着点股间半软不硬的性器银亮亮的毛,弓腰倾身胸腹影影绰绰纵横线条,摊开的手掌肩臂都分明绷着筋,“知道你什么意思。一遍又一遍说来说去所有人都讲个不停,早听到快背下来了。别瞧不起人了行不行,老子清楚自己在干嘛。他们不信,你也不信?”
在未曾体验过的威压下你也不得不起身正坐。
“最后一次机会,好好选。”他顿了顿,以不大的年纪说老成的话,以床第的形容下体面的通牒,“喜欢的话别的就都不用管,老子会处理好;不喜欢就说,也没关系,明天再去一趟而已,不会找你麻烦。不过这次得想好,别再变来变去了。离婚什么的,老子没想过也没那种打算,御叁家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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