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烟民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去吸烟角嗑点尼古丁避一避,没有不良嗜好的人就很惨了,只能站在盥洗室门口乱七八糟的楼道里。好在这个人一般不会遇上此类难题,多数情况下都能大张旗鼓把他看不顺眼的人扔到一边去。
聚会约在间位于高档商超里的新店。深更半夜,建筑里的其他商铺早已关张,或是拉着卷闸或是盖着门帘。诺大的楼层里仅这家居酒屋还开店,除了艳红色灯饰招牌在石料地板上投出一片,其余空间都只被半亮不亮的商用夜灯照明。店里很热闹,可刚出门就像一脚踏进了无人的水族馆。鞋底和砖面相接嗒嗒响,空旷又寂寥,身后午夜食铺的喧闹还隐隐能听到。
情绪不明的人倚着墙低着头歪着站,指间捏着手机屏幕光也暗淡。应该早发现被找过来了,硬是头都没抬一声招呼也没打。走近点后,你小声问咱们回家?
“你们聚餐还没完吧。”还在划拉手机,这个人说只是祓除情报,看完邮件就回去。
你说是不是傻逼啊伊地知一整晚都在桌边坐着抖,他是会分身还是会分裂能用哪只手给悟发邮件,“墨镜反光,都看见社媒页面了。”
这才瘪瘪嘴收起手机翻你一眼,哼唧嘟囔的是“辅助监督人很多的好不好”,脸上写的是“就你长了眼”。
像一时半会没回去的意思,所以他站着你蹲着并排贴墙不做声的闲耗点,分秒静默的在无人处穿行。本该是酝酿开诚布公情绪的好时机,可眼见这个逼又作势要从兜里往外掏手机,只能叫人一声率先开口说“很生气”。
索性没又继续挨个点开趋势磨时间。咂咂嘴啧了两下似乎要开口,随后继续沉默。
你只好说“我很生气”。顿了顿,屁股嘴还是便秘没通气。
“非常生气。”你仰起脸扭头质问,“为什么叫悟用‘あんた’。”
愣了半秒他问什么“あんた”。
你说庵小姐叫悟的时候一直用的全是“あんた”,
“一整晚‘あんた’来‘あんた’去,‘あんた’到恨不得把她一巴掌拍进桌子里。是不是看不出来我非常阴暗精神扭曲心理变态,是不是非得结结实实给她一拳展示人格缺陷庵小姐才能长长心。叫下名字我都心惊,她在那里到底‘あんた’个什么东西。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女子会’,‘女子会’就是女、性、们高高兴兴聊天聚会,庵小姐是没见过不得已带家属的还是没见过家属,蹦蹦跳跳和家属闹腾一晚上了最后想起来指点江山管东管西?‘哦她也姓五条今晚还没和她说过话要么这就劝她离婚改姓吧’,什么玩意。”
男人瞪着眼看你。
你说傻逼五条你这个逼才更不是好东西,“没说好别在外边孔雀开屏?没约好屁股嘴别乱放屁?没因为庵小姐的事和你吵到要死发脾气?您是不长记性还是觉得我气到乳腺增生卵巢囊肿家入都能处理所以没问题。‘人家又没干嘛’‘五个人吃饭总不能假装其中一个不存在吧’‘干嘛霸凌别人啊’‘早都说过了没那回事’‘你这家伙心眼小到病态呐’——差不多吧?不必劳驾您开尊口,我自行替五条大人补全对话,反正又不是第一回,听太多了,现在就给您倒背。哦五条大人要是心情不错的时候呢,还会加两句‘哎呀让小朋友不安了呢’‘吃飞醋是很可爱啦但是都到这种程度的话人家会很困扰诶’——没错吧。本来也不想要你来,就知道会变成你俩唧唧歪。真受不了……就当她不存在行不行?是不是不行?不行你就滚吧。我就不讲道理胡思乱想心眼小,早他妈恨透她了。要是就非得和庵小姐碎那两句逼嘴不可不然就不能活,那你也去你妈的吧,什么狗鸡巴操行,真受不了了。”
他瞪着你。你瞪回去说臭傻逼,早该让你个逼见识一下污言秽语佼佼者的真实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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