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呼x1间的颤抖,难以流通的空气,让他挣扎着站起来,去拿起了笔跟素描簿,把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都画了下来,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他画了床跟书桌,画了衣柜,画了地板跟垃圾,眼睛因为太过专注而变得乾涩,他只好不停的r0u着眼睛。
画图已经变成生命中仅存的事物,现在只剩这个,能让他平静的将自己燃烧,只是当它沦为发泄情绪用的工具,还得不到满足的时候,生命也到了将要作废的时候。
绘画明明才是能恒久不变的事物,他却为了其他的事情把双手变得那样残破。
结果又是没办法阖上眼睛的夜晚,直到凌晨他才放下有点酸的手臂,拿了衣服,忍受酸麻的腿走去洗澡。一旦放下正在专注的事情,所有知觉都会一涌而上,包括不怎麽重要的饥饿,但他不想吃东西,就像即使知道很痛,也不会停下手中的刀子。
入夜之後,他会跟这里道别,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当蓝学温骑到那个熟悉的场所,很快地绕了一圈,看过了停车场,还有四楼第二户的窗,终於确认了,他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早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麽简单,还大老远跑到这里,像是在做一场计画好的傻事一样。
总是找不到林漉辰,总是这样。
他明白自己一直都很不懂他,还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随着时间变得明朗的,在这一切过於美好的前提之下,才有办法痴痴的欺骗自己等下去。
心里其实一直都怀抱着希望。
很可悲啊,是不是因为结局太悲伤了才会有所期待?像是双目失明的人在期待复明,任谁看了都会想叹气的。
他蹲下来,路边野猫发亮的绿眼睛睁的老大,虽然是无意的,蹲下来这个举动对他们来说就是种胁迫,虎斑猫一溜烟跑的老远。
他望向天空,彷佛混杂着sh烂的云而一片混浊,没有月亮,没有星子,他把那缓慢流动的云层想成往深渊流的河,他想着他的ai人在那里飘向生命的尽处,没有一个人会发现他而把他救起。
涌入脑海的是他要去自杀那天紧紧的拥抱,注意到意义何在的时候就时常随着记忆的浪被冲刷上岸,无法不去绞尽脑汁,细想那一切的原因。
对林漉辰还是百感交集,只是最强烈的感觉,是心痛跟鼻酸。
那个人的孤单如影随形。
因为感情是千真万确的,所以没办法割舍,就连仅仅作为一个被需要的对象,都想要义无反顾,简直是失去了理智,变成这样,或许是ai情最可悲的部分了,只是那多数是旁人定义的可悲,自己有的只是心甘情愿。
他站起来,适应了突然起身而引发的晕眩,等待遮蔽视线的白茫消散,呆站了一阵子。他有传讯息跟游少宁说林漉辰不在家,但他一直没有读,想是已经睡了。
有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太过担忧反而让脑里一片空白,不敢轻举妄动,也许最上策是在这里等等看林漉辰会不会回家,但那代表他要跟焦虑相处到清晨。
夜晚再怎麽找也是徒劳,某处笙歌,某处沉寂,黑是看不到尽头的颜se,让夜里的世界彷佛b白天还要大上一些。
是否林漉辰也在这之中迷了路?他慢慢的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坐越久心里只能越是痛恨,若真是那样,他只能痛恨自己没能即时成为替他指路的灯。
千万不要有事,蓝学温默默的祈祷。
最後蓝学温还是回学校了,他花了一整天在市区游荡,一早游少宁接到电话出来看他,简直憔悴得不ren形。
「你昨天没睡觉吗?」游少宁伸手扶他,深怕那人等等就倒在地上了。
「有,我在公园坐着想他会去哪里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蓝学温皱着眉头说。
有时候这家伙也是难以形容的北七。
他说服他先去吃早餐,之後的事情再慢慢想。但是游少宁啃着蛋饼,也觉得这事基本上要说多棘手就有多棘手,林漉辰之前失踪的时候,也是没人能够找到他的,他认识的人又少得可怜,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虽然跟认识的学长姊要到刘安诗的联络方式,但是到现在都还没得到回覆,看来可能是设成仅能接受好友讯息了。他原本是打算等等去找江衡问问,但是这个方法怎麽看都希望渺茫,完全就是穷途末路,毕竟连同学都不透露行踪了,怎麽会奢望一点都不可靠的老师会知道?
「你等一下问问严辉吧?她看起来跟刘安诗挺好的,说不定能帮你问到。」
「嗯。」蓝学温无神的点点头。
只是之前就从姚绪那里耳闻,严辉的手机根本是塑胶做的,害她没带寝室的钥匙只能像孤儿一样抱着腿坐在门外,根本不能奢望她会接电话。
所以在走到系馆时遇到刘安诗跟严辉的时候,他觉得这根本是上天的眷顾。
那让游少宁忽略了她们牵着的手,直接冲过去问,「学姊,我有事情想问你。」
刘安诗看起来十分困惑,还是停了下来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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