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蒋远乔将安亦欢介绍给纪崇山,他说:“这位安亦欢。”果不其然,蒋远乔也是无法说清他们的关系,安亦欢顿感尴尬窘迫,只能涩然一笑。倒是纪崇山谈笑自若,招呼着他们两人入座。一张欧式长桌,纪崇山直接就坐到了主位上,而这个位子平日里是蒋远乔来坐。纪崇山气定神闲,比蒋远乔更似一家之主。安亦欢与蒋远乔并排落座,她全程静静吃饭,听着纪崇山给蒋远乔传授着各种商战技巧。纪崇山边给蒋远乔夹菜,边说:“之后的一年半载,你有得忙了!趁着下面公司借壳上市,一并把蒋家那些老古董料理了。”蒋远乔略带迟疑的点了点头。“怎么打算的?”见蒋远乔没说话,纪崇山直接发问。“他们公司的账目肯定有问答题,找外部审计查出来以后,再让他们出让掉股份,离开公司。”纪崇山放下筷子,挑眉看着蒋远乔,一脸严肃,语气带着苛责,说:“他们走了,以后出点什么事,谁来背黑锅?”蒋远乔皱眉,思索了片刻才改口:“那就先留着他们,让他们减持。”“他们减持部分怎么处理?”“我们相关公司控股。”“你要全世界都知道是你蒋远乔出的手?”纪崇山明显不满意蒋远乔的回答,他敲了敲桌子,说:“一部分作为股权奖励,给几个核心高管分下去,但这几个人必须要是我们的人。剩余部分,按股比在未来期权中给到蒋、纪两家家族基金。”“怕他们抱团,不肯。”“按死第一个唱反调的,杀鸡儆猴。大概谁会当出头鸟,你心里应该有数,你手里要掌握他们足够的黑料。敢出头,马上开董事会,清算掉。”这样杀伐决断的一番话,与纪崇山这种人淡如菊的外表极具反差。安亦欢在旁,听得后背阵阵发凉。蒋远乔边给纪崇山倒酒,边应声:“知道了。”纪崇山喝了口酒,略带怅惘的叹息一声,沉声说:“你爸是乐得清闲,当了一辈子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倒苦了你,小小年纪要替他扛下一切,还得娶那洋鬼子”蒋远乔突然叫住纪崇山:“舅舅!”两人相视一眼,纪崇山看着蒋远乔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心疼。“想去泡个澡吗?”蒋远乔举着杯靠到纪崇山的酒杯边。纪崇山的嘴角立刻挂上溺爱的笑容,跟蒋远乔碰了下杯,调侃道:“那你得给我敲背。”“有漂亮姑娘,你还能用我?”蒋远乔笑得开怀。安亦欢不禁偷瞟蒋远乔,就看到在那张永远淡漠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娇嗔,他就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孩子在对父母撒娇。在纪崇山面前,蒋远乔似乎卸下了所有伪装。两人推心置腹,一派父慈子笑。晚饭后,蒋远乔和纪崇山一起出门了。直到凌晨,才一身酒气的回来。安亦欢被声音惊醒,发现蒋远乔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一清早,他们两人又一同出了门。再回来时,安亦欢恰巧站在露台。就见他们一身黑衣黑裤,从车上下来,而纪崇山手中还拿着一支白玫瑰。
傍晚时,纪崇山就走了。听到他们告别时的对话,安亦欢才知道,今天是蒋远乔母亲的忌日。纪崇山走后,蒋远乔的情绪十分低落,整晚都坐在客厅的窗前抽烟。安亦欢整晚都忐忑难安,但不敢过问一句。因为,冷着脸的蒋远乔十分骇人,气场极强,不怒自威。一个人躺在卧室床上,安亦欢塞着耳机听音乐。倏忽之间,耳机的音乐就被铃声替代。安亦欢忙睁开眼睛,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成啸名字的刹那,她立刻就挂断了。她做贼心虚的迅速回头望向紧闭的卧室门,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起来。安亦欢还是马上按掉,按掉后没几秒,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反复几次后,电话还在一直响,安亦欢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立刻传来成啸的声音,他声音十分沙哑,“老婆”安亦欢没有说话。“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成啸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都结束了,你放下吧。”安亦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放不下!没有你,我活着的意义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成啸突然情绪崩溃,他嘶吼:“我什么都不要了,回国去找你,好不好?我们留在北京,留在你父母身边身边尽孝。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成啸,一切都太晚了。都过去了”安亦欢叹气,说:“你忘了吧。”“我怎么能忘?你也不忘掉,永远也忘不掉”成啸的哭声风暴一般灌满了安亦欢的耳畔。“忘了吧”说完,安亦欢挂断了电话。握着电话,安亦欢出神了许久。那句“你也忘不掉”确实说到了她的心里。成啸的电话和短信不停的连番轰炸,手机的冷光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刺眼异常。安亦欢犹豫片刻才按下了关机键。翌日清晨,安亦欢醒来时,蒋远乔就躺在身边。感受到她的动静,他也缓缓抬起朦胧睡眼。或许是睡得不好,蒋远乔脸色惨白,眼睛又肿又红。两人对视了几秒,安亦欢讪讪一笑,小声说:“吵到你了,抱歉。”“陪我再睡一会儿。”蒋远乔含含糊糊说了句,说完向她身边靠了靠,把她揽在怀中,用头贴着她的后颈。躺在蒋远乔怀里,安亦欢的背贴着他起伏的胸膛。随着呼吸,他并非完全疲软的性器就贴在她臀沟摩擦着。但很快的,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紧绷的神经这才算松懈下来。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坚持了不知道了多久,她也跟着沉沉睡了过去。午后,一缕冬日的暖阳洒在床榻上。蒋远乔先醒来,他静静望着怀中的人,良久才轻轻拨开她肩膀的长发,露出她光洁的肩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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