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泳,黎锦秀和樊赤云冲洗后换了宽松的家居服,进水疗室做理疗。理疗师一男一女,都很专业,一通松筋活骨、轻重有度地按下来,连樊赤云这种硬邦邦的汉子都放松得昏昏欲睡。他从前只在受伤复健的时候接受过医学理疗,那时候他的心情完全不同,焦虑、着急,担心自己没办法恢复到以前,担心自己又变成母亲的负担。他趴在理疗床上,在柔和的音乐和理疗师的轻声细语里转过头,看着自家老板眯着眼睛的侧脸,说道:“我理解为什么有人那么贪了。”这些东西享受起来是真舒服啊。黎锦秀笑了,开玩笑说道:“樊赤云同志,可不能思想滑坡。”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漫天扯着,黎锦秀放在不远处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发现是琼白。“不好意思,黎锦秀,我又要麻烦你了。”琼白说道。黎锦秀问:“发生了什么事?”琼白压低了声音:“我跟踪了汪屏安,发现他带着人和两个女人打起来了,我感觉我一个人应该拦不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帮帮我。”汪屏安好了?黎锦秀来不及多想,说道:“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你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注意安全。”两人中止了理疗,出发去找琼白。琼白蹲在一家咖啡店外,远远看着一辆贼拉大的黑车停在路边,穿着休闲服的黎锦秀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上次那个帮忙按人的大高个哥们。“这里!”琼白挥了挥手。黎锦秀带着人走过来,问道:“琼白小姐,你怎么蹲在这里?”琼白尴尬地说:“我饿得胃疼。”“你没吃饭?”这都下午四点了。琼白点头:“我跟了汪屏安一天,没来及吃午饭。”黎锦秀问道:“还行吗?能走么?我先带你吃点东西……”他稍微看了看周围,看到了那家叫做fortunate的咖啡馆,“就那家吧。”琼白说道:“汪屏安就是进了那里,我听到店长叫他老板。”她本来想在里面随便买点东西吃,可是菜单上的价格吓了她一跳,所以她又出来了。“那正好,进去再说。”黎锦秀伸手想把琼白扶起来,“能走吗?”琼白勉强站了起来,说:“没关系,我可以。”
叁人进了咖啡馆,黎锦秀特意找了靠里的位置,接近员工通道。“点单。”黎锦秀将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交给琼白。琼白一脸痛苦:“……柠檬水。”菜单上最便宜的东西,气泡特调柠檬水,叁十八元。黎锦秀知道琼白的情况,于是又拿回了菜单:“正好我们俩也饿了。”“费雪南、青柠芝士、牛油果滑蛋开放吐司,一杯沃肯瑰夏。”他侧过头问樊赤云,“小樊喝什么?”樊赤云严肃地说:“我喝不惯咖啡,对我来说就是苦水和酸水。”“那喝茶吧。”黎锦秀看了看,对服务员说道:“再一杯冷萃白桃乌龙,请快一点。”“好的。”服务员下了单,先把本来就是成品的点心和蛋糕端了上来,黎锦秀示意了一下,让她摆在了琼白面前。琼白明白了,黎锦秀是为了自己才点那么多。“谢谢你,黎锦秀。”“快吃,别把胃饿坏了。”琼白也不矫情,迅速地开始吃蛋糕。稍微舒服点了,她放下勺子,说道:“前两天,李玫联络我,说汪屏安又犯病了,我去处理了之后,她让我留住在了汪家,方便看着汪屏安,也看看家里有没有……”她看了一眼樊赤云,樊赤云一脸平静,料想对方应该不会大惊小怪,才继续说道:“看看家里有没有脏东西。住在他家的时候,我就发现汪屏安好像在让人找什么人,今天他突然神色匆忙地出门了,我想着可能跟他身上的事有关就跟上了。”“我打车跟着汪屏安的车到了一家小酒店外面,他带着叁四个人进去,抓了一个年轻女性出来,又开车去了另一个小区。那个小区门卫管得不严格,我随便报了个门牌号就混进去了,然后就看到汪屏安气势汹汹地带着他从酒店里找来的那个女性进了一栋楼,没多久又带了另一个女性下来。”“在楼下,他们仨开始吵架。第二个女性打了汪屏安,汪屏安打了第一个女性,第一女性死命地哭,我离得远,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楼上有邻居听见了,就探出头来喊:‘你们干嘛,报警了啊’。”“汪屏安连忙拉着那两个女性走了,最后开车来了这家店。”说到这里,琼白有点难过:“今天打车都花了我八十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报销。”黎锦秀失笑:“我给你报销。”琼白叹了口气,道:“那怎么能老蹭你,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虽然很肉疼。“现在怎么办?”这时,吐司和其他两杯饮品上来了,黎锦秀道:“你先吃饭,我来想办法。”琼白老实继续吃饭,黎锦秀抿了一口咖啡想了想,然后跟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服务员走过来,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请问你们的洗手间在哪儿?”服务员指了位置,黎锦秀看过去,洗手间恰好与员工通道靠得很近。正巧,这时有个面色慌张的店员拉开员工通道的门,快步走出来找到店长,焦急地说着什么。黎锦秀跟服务员道了谢,他还没起身,樊赤云就站了起来。“我去。”潜伏这种事,他比较专业。“也好。”樊赤云先去了趟洗手间,然后趁人不备摸进了员工通道,而黎锦秀与琼白坐在位置上等着。没多久,樊赤云发来了信息。“后面有员工休息室和办公室,汪屏安在里面跟两个女孩子吵架,吵得很激烈,有个女孩子声音很大,说他会遭报应,让他还露露的命。”“店长和两个店员在这里,她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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