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g:涉及宗教
‘我不知该从何开始描述我的罪过。’
圣职者虔诚地焚香,而后亲吻祭坛如同亲吻神。年轻的信徒们用最纯净而充满活力的嗓音歌咏上帝。愿主与你们同在,主祭神父说道。也与你的心灵同在,他同众人一道张开口,用十字圣号划开x膛。现在,开始忏悔罢。
‘我只知道……’
他只知道那是又一个春季,无数事物同教堂内的百合花一齐复苏。那些灵动的双眸,笑容,与年轻的头脑。而其中最为神明所眷顾的那一位,将踏过鲜花与河流,来到他面前。那时无人知晓神谕最终的模样,只是凡人之眼可见的,那一位的双眼b他人更加明亮,站在祭坛之下,赞颂上帝的声音仿佛真的从天国传来,他人是圣洁的信徒,而他b圣洁更为高贵,俊朗的身姿宛若神之子。那时,人们的心与主同在,眼却追随着他乌黑的发。
“神的创造,神的奉献,神的牺牲……”
“我的孩子,你还很年轻……”
“我知道,”少年兀地打断年长者,在软座上伸展着修长的四肢,那种鲁莽与缜密混合的独特气质,无论谁的心触碰到了都会为之颤动,“可急切地求知是一种罪过吗?”
他为“罪过”一词惊了一惊。以至于后来他终于等到审判的时刻,哪怕头脑长久钻研于神的智慧,也不知该如何再去明辨是非,或许从那时起就不该。他无知地让春天进入了,让打破了光芒的鲁莽进入,不设防,最后甚至也忘记了分辨那是否是窗外的百合花,光明出现裂缝时,泄入的便是黑暗,将原应献给神的灵魂染上灰。
‘你不该……’
他总记得说过许多次这样的话,它们本应是严肃的教诲,多数时候,却因某人的狡黠而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他不该允许夏季时手臂与手臂无意之间的触碰,少年的指尖划过他的颈,然后他转头,对上一双纯净而具有无辜气质的眼睛;在秋季年轻人随意地闯进他空无一人的房间,带走一两本书籍,归还回来时夹上了两片g枯的落叶;有时壁炉的火光倒映着窗台上的午夜呓语直到神的诞辰钟声敲响,他闭上了嘴,不愿再讨论,却无从阻止对方的滔滔不绝。而不设禁令是危险的。若要论起,他的罪应该从那时就开始了。
他们谈论诗歌与哲学,神的创造,神的奉献,神的牺牲。他本应用年长者的智慧引导年轻的灵魂,最终却不知将他带往何方了。神子与圣徒愈行愈远,愈行愈深,一路从光明的圣殿步入幽深的地底,行至圣光无法照耀的角落,那处潜藏着神的ai与yu。
因他们唯独不谈论神的罪过。
“神有罪过吗?”
“……”
圣职者眼看着少年成长至青年,在祭坛之下身形更为挺拔,面庞更为坚毅,那是由他对神的奉献,他多年的信仰,他的虔诚浇灌而成,而失去了这些b迫他最终不得不直视自身仅存的软弱。他轰然倒下,像一尊ch0u去了骨的圣像。他的罪过从一开始便注定了。
“我的罪过便是对我的老师产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情感。”青年把这话说得如同每一次y诵和祷告一般坚定,不是神子反而更接近神,双眸明亮得仿佛天生就该一尘不染,“它与我对神的情感不同,却理应同样高贵。”
现在他总归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因他义无反顾地迎上那带着泪的、滚烫的、热切的吻,亲吻他年轻的ai人如同亲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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