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跑去哪了,还不赶紧随我们落座。说罢立马带着吴三姑娘和众人率先往前走。
解黎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动起来的,或许是身为王族的毅力支撑他带着儿子贴得青木紧紧的,十分可怜。
青木想安慰他几句,却看他眉目如画环佩叮当的样子有些莫名的恼火,干脆让他跟在自己后头。
落座的时候,好死不死的,解黎束右手边是青木,左手边是儿子,但是再左边就是那位吴三姑娘,也是因为吴大人官职高,虽然隔了个案子的空当,可是对面宾客的脸上精彩异常。
解黎束不敢去看青木的脸色,也不敢让她和自己换座位,又要在众人面前端架子,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不着痕迹地带着儿子往青木边上挪了又挪,挪了又挪。
青木被他挤得热,又见众人都端坐着就他们这里热闹,忍不住冲他低声发怒:好好坐着,不许挤。
时隔九天,木木冲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他觉得自己眼圈都红了。
一场宴席吃得麻木而无味,且让解黎束恨上了他的三哥。
解黎渊就和沐禾坐在他们对面,人人都知道解黎渊就爱披麻戴孝的白袍子,可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穿了天青色的衫子内搭黛红色的内里,低调得像个文人雅客,但是却和身边的沐禾颜色正配,像一对成亲多年的平常夫妻。
宴席过半,知儿莫若母,君夫人在上首看着失魂落魄却直勾勾盯着自己三哥的小儿子,也起了促狭的心思。
她坐起身对着众人道,如此只是吃喝倒是咱们辜负了美景,自古花与诗乐相配,今日既有兴致,吾也想做个促狭人,诸位小姐尽可展现诗乐才艺,吾这里有些彩头,倒要赏赐给乐艺绝妙之人。
话毕,众位夫人倒也都应和说好,带来的姑娘们大多都会个乐器,也没什么意见,已经开始商量着出什么曲目,另一头,侍女们也早就端来了一盘子装饰物件等着君夫人赏赐。
君夫人此时又笑道,既然今天两位殿下也在,到不好只叫小姐们献艺,而不让他俩献丑的。我做主,你二人也不许再商量,先上去献艺,权当抛砖引玉吧。
解黎渊只好第一个上场,他学过筝却也荒废了许多年,但是今天本是个为了作乐的宴席,胡乱地弹了一支曲子后笑着跟君夫人赔罪。
君夫人笑道,弹得乱七八糟,也不必讨彩头了,罚你再拿些彩头出来。
解黎渊也不太好解点什么东西当彩头,万一被底下的小姐们赢走了只怕更不成,只好拖解黎束下水:回母亲,儿子今天也没带什么好物件,但是兄弟本是一体,我看七弟身上环佩倒多,不若先让七弟上场吹一曲,若是我二人都不好,母亲再罚可行?
你倒是滑。君夫人笑骂,既然这样,阿束,你便出来吹一曲吧,若是吹得不好,你和你的好三哥一起受罚。
解黎束原本就打算展露点小才艺的,他吹得一手好笛子,今天本来准备了首应景的春海潮声曲要惊艳众人,让青木醋意大发。
现在......他神情木讷地站起来,神态不明地看了眼他的好三哥,拿过笛子吹了首凄惨的寒雪映寒衣。
技艺是好技艺,就是听得众人都快哭了。
一位武将夫人心直口快道:七殿下这曲子里头的冤情可不小啊。君夫人和众夫人哄堂大笑,场上一片快活的空气,人类的悲欢也不相通。
后来还是解黎渊出来解了围,只说先和母亲借点彩头,回头补上。
君夫人捉弄够了儿子,便又让人拿来一盘环佩,还让解黎渊当场给她写了欠条。
后来陆陆续续有人献艺,众人觉得独乐不如众乐,君夫人就点了几个小姐和解黎束出来群奏一曲喜庆的春花曲,几位小姐含羞带怯又惊又喜,解黎束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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