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八十万。”家里的保险柜里她放了一百万,是睡不着用来数着玩的。萧湘一怔,拉过纸袋子,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还在发烧,等摸到钱,才终于能露出笑容。“我会还你的。”姚昭斜眼瞥他:“你还的起吗?”“我会还的起的。”哟,刚借到钱就这么硬气了?姚昭不想理他,摆摆手想打发他走,又想起那一万块钱,忍不住警告他。“安熏跟你非亲非故,以后不要麻烦她。”他不知道非亲非故吗?要不是走投无路这也不是为了他自己,又不是他欠的钱,也不是他惹的祸,一想到这儿,萧湘就一肚子怨气,但当着姚昭的面,却也只能默认点头。“走吧,以后别来了。”这话说完不到十二个小时,人又蹲在自己家门口了。姚昭刚谈完公司的事,被收购人灌着喝了不少酒,那人还叫了好几个男公关来陪,场面一度混乱,她看到那些漂亮面孔,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无聊。找了借口就回来了,没想到刚回家就看到他,烦得不行,一脚踢开他脚边的包:“你没家啊?天天蹲在我家门口?”萧湘低头垂眸,置若罔闻:“我没地方住了,房子被法拍了。”“那你就去死。”姚昭眼前晕晕的,没好气道,“住宾馆啊,不是给了你八十万。”八十万还了银行,结果一回家,房子就不是自己的了。给父母打电话,才得知,不是八十万,是四百多万,也不是股票赔本,是网络赌博,利滚利,所有的银行,网贷,都借了个遍,之前不想让他担心才说八十多万,但现在看到他有能力借到钱,就一股脑的都到告诉他了。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局面。父母现在已经躲出去了,一直问他怎么搞到的钱,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不能告诉他们是姚昭给的。只说是贷款,没再说别的,挂了电话,他收拾了衣服,就来到了姚昭家。他抱着外套,有些破罐子破摔:“八十万还银行了,我没地方能去了,实在不行,我只能去麻烦安薰。”“你要死啊!”姚昭炸了,“威胁我?有你这么贱的吗,我给你钱还给错了!”仿佛听不见辱骂,萧湘执拗攥紧外套,不止神经,整个脊背都是紧绷的,胳膊贴在墙上,捂不热的冰凉,他眨眼,视线模糊,如同他未知的前路。“我靠!你哭什么啊!”姚昭头都大了,掏出钥匙暴躁开门,“我全家都死光了也没跟你似的!!”直接把人薅进来,姚昭恶声恶气的:“住吧!住吧!反正这房子我也要卖了!等我走了,看你去哪里找我!”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狼狈,萧湘硬着头皮回她:“能怎么办?那我就去找安薰!”“你!”姚昭气疯了,酒劲上来,想也没想,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抵在墙上,看着他窒息的痛苦,反而冷静下来。“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萧湘挣扎着拉她的手,视线却躲开。“你真是,贱的要死就这么作践别人”气得牙根痒痒,似乎已经看到了安薰因为性向陷入迷茫的模样,手下愈加用力,萧湘喘不过气,濒死的惶恐席卷全身,才终于知道怕。这是姚昭,是父母去世她是嫌疑人的姚昭,是给他八十万不是因为好心的姚昭。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安薰,自己还想不开来威胁她。“不,不不去找她”他用尽全力,才能嘶哑着吐出这几个字,窒息的每一秒都感觉很漫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她放开的,在能正常呼吸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他十分恼火。那么在意一个外人,却对他那么厌恶,凭什么?冷冷看着狼狈坐到地上的人,姚昭从他身上掏出手机,拍到他的脸上。“给安薰打电话,说你回学校了,然后把钱还给她,以后不要再联系。”“好”他一说话喉咙就干疼,声音也嘶哑。一边冷眼看他给安薰打电话,一边编辑消息发给安薰,早就说好的毕业旅行,安薰攒了好久的钱,因为姚昭家里的事耽误了,昨天姚昭找旅行社安排了豪华欧洲游,足足三十天,但她因为车祸案还没结案,根本不能出国。想到这儿,姚昭有些失落。她可能也不想跟自己一起去了。
怪谁呢,谁也不怪,硬要怪,可能要怪安薰的莫名其妙,但她不想怪安薰。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姚昭早就知道,但那是安薰,无论她有什么缺点,她也是安薰。可心里的恼火总要有发泄出口,这口气不出来,她能憋死。发完消息,姚昭揉着额头拿抱枕扔他:“不是没有来钱的快的工作,你放不下身段,又要面子,却也拉的下脸来求我,怎么,是觉得我很心软吗?”萧湘头疼,嗓子疼,没有一处好受的,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狼狈过,听她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几忍,他还是没忍住:“以前你让我帮你,我从来没说过不可以,就当是还我。”姚昭气笑了:“好,好,你想让我怎么帮?”“学费。”哼笑一声,从茶几上拿过口香糖,扔进嘴里一颗,姚昭懒散瞧他:“学费就够吗?吃什么,穿什么?以前你一个月多少生活费?一万还是两万?你打工能挣多少钱?我今天才知道,夜场一个月能挣个十万八万,你这样的正合适,穷,还长得好,去了肯定很抢手。”他攥紧手,没说话。“反正你都准备去找安薰了,你也不喜欢她,她又没多少钱,你还不如去夜场找个有钱的呢。”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姚昭酒意上头,去卧室保险箱里把剩下的十几万抱在怀里,拿起两沓,扔在他头上。“想要?都给你。”萧湘捂着脖子,怔愣抬头,纷纷扬扬的纸币掉落,根本看不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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