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这句话一说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石头!”就连向来疼爱唐时的刘氏都不免觉得唐时太过不知轻重,“石头,别乱说话!”
“阿娘,先别急。”唐时安抚住刘氏,接着对唐庆说道:“阿爹,能不能先跟我去里屋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讲。”
唐庆不知道唐时神神秘秘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起身跟着唐时去了里屋。
李远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安,他阴沉着一张脸,对还在屋中的众人说道:“你们看,你们一个个地护着他,舍不得他,可他呢?就没有想过你们。”
很快,唐时和唐庆一起出来了,唐庆依然沉闷着脸,抽了一口烟,悠悠道:“你走吧,咱们唐家是不会卖了石头的。”
李远冷笑一声,“好,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他见没达到目的,也只能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唐家。
唐月纠结地看了一眼唐庆和刘氏,就听李远喊了一声:“还待在那儿做什么?”她像是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及其他,直接带着一直低垂着头的李绍跟了上去。
屋里灯光昏暗,唐家其他人因为田地的事情心神不宁,所以他们也就没注意到李绍脸上的伤痕。唐时看到了,李绍的一边脸颊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些青紫,应该是被人打的。唐时心中对李远和唐月的观感就更差了,一个心狠手黑,一个懦弱无能,真是般配。
“老头子啊,我们就这样认命了?”刘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绝望地问道。
唐庆吩咐唐年,“老大,你去把门都关严实了。”
唐年应声去了,将院门栓紧,又将堂屋的门关严实了,唐庆让众人都坐下,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们也知道,石头在那郑老爷家待了七天,将郑老爷的花给养活了。郑老爷大方,给了石头一点银子,所以啊,我就想着,钱老爷租给我们家的地也不是太好,那还不如咱们自己去买上几亩地,自己种自己的,不租地了!”
要知道,租别人的地种跟种自己的地那完全是两种概念,唐庆此话一出,就将屋子里的人都镇住了。
“老头子,这一亩地,要不少银子啊,这郑老爷给了石头多少钱啊?”在刘氏心目中,不过是养活了一朵花,能赚到多少?
一亩地多少银子是有标准的,上好的水田一般来说需要十两,中等的大概六七两银子,贫瘠一点的也得四五两银子。
唐庆回道:“咱家也不需要多好的地,中间点的就可以了,郑老爷给了石头二十五两银子,我们也能买上几亩了。”
唐季瞪大眼睛,“阿爹,真有这么多银子?”
其他人也都看着唐庆和唐时。
唐庆点点头,将旱烟磕了磕,接着严肃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银子是石头的,可石头说了,买下的地是咱们一家的,但要给石头单独划出来半亩地,你们有没有意见?”
“银子是石头的,这是应该的。”唐年想也不想就说了。高氏也点点头,她都是听唐年的。
唐季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方氏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可她也没啥好说的,只要家里有地种就行,日后不用交租了,少个半亩地也没啥影响。
“在地买好之前,你们可都不能说出去,听到没?”唐庆的语气极为严肃,毕竟二十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这是他们一家子日后的希望。
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除了唐时,唐家人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各自回屋去歇息。
鱼肚隐现,金鸡报晓,寂静的村庄从黑夜中醒来,唐家村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唐家村的村民们一天下来除了去地里劳作,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听说八卦。什么谁家两口子又吵架啦,什么哪家兄弟两个反目成仇啦,什么谁家孩子又打架啦,诸如此类的事情都会成为他们口中的谈资。
可是今天,唐家村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村口的那颗死了的老树又开始生出嫩芽了,他们一挖掘原因,才发现原来是唐时回来了!
而第二件事情在村民心中比老树发芽还要重要,因为唐阿牛家一大早去了地里,竟然发现地里的小麦苗竟然枯萎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蔫了吧唧的,这,这接下来还怎么有收成啊!唐阿牛一家直接坐在地里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不仅是唐阿牛家,还有几家的小麦苗也出现了这种状况,这下唐家村人心惶惶,生怕是出了什么天灾。
唐时带着两小从后山跑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目睹了所有场景,他就知道今天的唐家村一定热闹非凡。
唐阿牛诬陷他偷了衣服,他们一家又在公堂上颠倒是非黑白,倘若他没有异能在身,恐怕已经死在牢里了。他不是在夸张,李远当初一定是想要将他弄进大牢,然后买通牢里的狱卒,让同牢的囚犯将他打死。所以,唐阿牛一家的证言是直接将他往死路上逼,他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怎么行?
还有那个老村长以及在他被捕时落井下石之人,他们的地里也都出现了这种状况。唐时向来睚眦必报,只要是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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