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之后, 心里是既感动又气愤。怪不得洪钟那么笃定他不会被爹娘打骂。
“阿爹,阿娘,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无奈笑问。
唐庆抽着烟,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石头,你跟爹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被那混蛋强迫的?”
遥想之前唐老爹还将赵缙当成可靠的晚辈来看的,现在却直接骂他混蛋,唐时心里觉得温暖的同时,又觉得赵缙被骂得该!谁让他那么胡乱说话的?
刘氏抹抹眼泪,“石头, 你不要害怕, 你爹和老大老二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那赵家小子虽然是个什么大官,可袁老先生的几个弟子不也是大官么?你看我们能不能找他帮帮忙?”
说到老师,唐时突然就想起来了, 也不知那封信有没有送到老师手上, 要不然等一会儿他亲自去老师那儿一趟吧。
“阿爹,阿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是真心喜欢赵缙的,不是旁人说的那般不堪,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唐时觉得误会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石头,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会受到牵连?听说那混蛋当官的几年杀了不少人,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他是不是威胁你了?”唐年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弟竟然被人当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赵缙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他早就冲上去狠狠将他揍一顿了!
唐时对于唐大哥的脑补也是没办法,想想自己和赵缙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赵缙处理好,不用自己操心一点半点,如今,赵缙还要被人这么骂,他还真是有些心疼赵缙了。
“大哥,不瞒你说,我本身就喜欢男的,不是他逼迫的我,我是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石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看上他家妹妹的么?”唐季不解。
唐时笑了笑,“赵续身边不都是有她哥护着么?”他故意将话说得这么含混。
果然,唐家人都脑补了唐时其实是拿赵续当掩护的场景,一时间竟然更加心酸。
“石头啊,你当真喜欢他?他也是非你不可?”唐庆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在他心中,唐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唐时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阿爹,确实如此。”
唐庆之前一直心忧此事,没有关注唐时的面容,此事倒是起了这个心思,他观唐时面貌红润,眸光清正未见丝毫郁色,心里对唐时的话便信了大半,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得劲儿,自己的小儿子和一个男人……唉!
“石头,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现在回来了,该去看看袁先生了。”唐庆语重心长,“那赵小子听说杀过不少人,你,你……”
唐时心道:我杀过的人不比赵缙少啊。
“阿爹,他那都是奉了皇命杀的人,是皇帝让他这么做的,杀的可都是贪官,阿爹,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做的都是正当事,外边传的你们可不要相信。”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看看袁先生吧。”
唐时应下之后便去了袁镛的住处,袁镛恰好在院中专心致志地作画,唐时为免打扰,便放轻了脚步,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慢慢勾勒出最后一笔。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上一人泛舟河上,遥望高山,在这高山面前,这人显得极为渺小。
袁镛搁下毛笔,凝目看了墨画一会儿,方开口道:“石头啊,你看为师此画如何?”
“形神俱佳。”
袁镛呵呵笑了几声,看向唐时,接着坐到院中的凳子上,唐时替他倒了杯茶,“老师,弟子游学归来,有些事想与老师说一说。”
袁镛喝了一口茶水,“你是说那些流言?为师都听说了。”
唐时笑得乖巧,“此为其一。”
袁镛一愣,“你这仅仅一个其一就足够令为师惊讶的了,怎么,还有其他事情?”
唐时叹声,“老师,弟子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不论,看来,老师是还未收到弟子的信,既然如此,弟子就当面与老师道来。”
袁镛见自家小弟子严肃的模样,不禁也正了神色,“石头,出了何事?”
“老师,在弟子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您能否告知弟子,三年前您回京都那一趟,是为了何事?”
袁镛沉默地看着唐时良久,这才捋须叹息,“为师差点忘了,你一直与赵缙形影不离,应当是知道了不少事情,你要与为师说的事情为师也已经猜到了,为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罢了,你也不用为难,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为师早就劝诫过多回,如今被卫指挥司查到,也怪不了谁。”
唐时素来知晓老师心胸宽广,可如今看着面前的老者,他是打心眼里敬佩,“老师,弟子惭愧,可是弟子还是想要问一问,此事或可牵连老师的家人,弟子担心老师到时候心中难过。”
袁镛明白唐时是想要帮他一帮,只是,卫指挥司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插手的?更何况,“为师不是没有劝过她,只是,公卿世家屹立百年不倒,枝繁叶茂,谁又能想到再大的树也会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