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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儿背过身走到墙外,等顾风尘穿好了衣服,这才招呼他同行。
顾风尘走在红菱儿身后,此时喝下的药力发作,觉得全身暖洋洋地,气力渐生,这才知道那是疗伤圣药。他心中并无多少感激之情,眼前的这位红菱儿,处处透着诡异之举,从野店中第一次见到,给自己的感觉便是如此,后来她尽灭太岳派,未免太过心狠手辣,而是汾河船中的一番情景,现在想来,又并非做作,自己险些掉进河里时,她那一脸关怀的神色,绝对是出自于真心。
她到底想干什么?
二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开口,就这样走着。顾风尘觉得自己仿佛被香气包围,低头一闻,才知香气不但来自红菱儿身上,也来自自己的衣服。看来像是熏染过了。
看着衣服破洞上的针脚,顾风尘心头一荡,他父母过世极早,记事不久,就被师父带到少林寺,平时只是自己缝补衣衫,更无别人代缝,于是脱口问道:“衣服是谁缝的?”红菱儿转过身来:“怎么了?缝得不好么?”顾风尘道:“岂止是不好,简直惨不忍睹。”
红菱儿一呆:“怎么说?”
顾风尘道:“针脚粗细不一,又歪又斜,这种女工活计,定是从未拿过针线之人缝的。娶老婆可不能要这样的,衣服穿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红菱儿脸一红,嗔道:“有人给你缝,你还挑三捡四,活该让你没衣服穿,哼哼,怪不得快三十了还没娶到老婆。”
这话顾风尘在村里已听了不少,不过都是背后说他,并无人敢当面嘲笑,其实他生理上并无毛病,只是少林寺呆久了,每日里只是喜欢打熬力气,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罢了。自从还俗归家,以打铁为生,也只是多了喝酒一项爱好,他心怀极大冤屈尚能忍受,这点风言风语,更是理也不理。不过此时听红菱儿当面怀嗔,便有点挂不住,想要反驳几句,却无从辩起,只是嗯嗯了几声,终于没有开口。
红菱儿本以为他定要抗声争辩,不料却毫无声息,不由回头望去,见他低头不语,神情甚是落寞,便道:“怎么,我说中你心事了?”
顾风尘道:“哪里!姑娘说得很对。看来我这辈子是讨不到老婆了。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红菱儿嘻地笑了:“你讨不到老婆,可别怪我乌鸦嘴。”
顾风尘淡然一笑:“我自己命中注定,绝怨不得姑娘。”红菱儿转转眼珠,说道:“我看那丫头长得也不坏,此回你舍了性命相救,她无可报答,说不定再长两岁,便以身相许。”
顾风尘一呆,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于是随口道:“大丈夫扶危救困,乃份内之事,要什么报答!”红菱儿道:“她若非报答你不可呢?”顾风尘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那样的话,顾某只好一走了之,再也不见她面。”
红菱儿转过脸来,笑靥如花,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话。
顾风尘道:“有什么好笑。”红菱儿道:“你肯受人嘱托,却不肯让人报恩,是不是?”顾风尘道:“是又怎样,与你何干?”红菱儿道:“自然有干系。你别忘记,最后一关你可没过成,所以我是杀那丫头,还是放她,全在我的喜好。”顾风尘道:“不错。你想怎样?”
红菱儿道:“我也嘱托你去做一件事,你应不应?”
顾风尘道:“何事?”红菱儿道:“至于何事,你先别问,如果我说了,你不应我,也是无可奈何。”顾风尘道:“我若不应,你便杀了莲儿,是不是?”
红菱儿道:“也未可知。”顾风尘道:“你要我做的,可是杀人之事?为救一人而杀一人,我却是不干。”
红菱儿道:“杀人用不着你,我手下有的是高手。”
顾风尘道:“不是杀人,却是何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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