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一早便等他的号令,先前怕传扬出去,说众多好手,围攻红莲教一个女孩子,颇难为情。如今对方来了帮凶,自然而然便可以大打出手,因此轰然一声,各挺兵器,向前便闯。
顾风尘一声冷笑:“你们要倚多为胜了么?那可不太光明正大。”
柳东白接道:“你红莲教暗中潜入我五戒庄,杀人挑衅,一样不够光明正大。”此人言辞颇锋,竟是不肯放松半点。
顾风尘一转身抱起泠菱,将她负于背上,喝道:“护住背后,我带你冲出去。”泠菱胆气颇豪:“我还想杀尽贼子呢。”顾风尘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泠菱道:“我已等了十四年哩。”二人说着,群雄已然攻到,当头便有一条蟠龙棍,一对日月钩打来,顾风尘大喝一声,双臂一振,运起神功,平地风雷之音突起,蟠龙棍与日月钩断做六段。
如此神威,当真千古少有。
但群雄已经激起斗志,各人又都是成名人物,大阵仗见得太多了,岂肯轻退,眨眼间已将二人围在当中,兵器齐下。泠菱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手上不停,将一柄恋人枪转成风车,当当连响,将无数兵器封了出去。
只是如此打斗,太耗气力,泠菱又是女子,片刻之后便会力竭。
泠菱如何不明白,今日之势,自己眼伤难见,绝不可能杀出重围了。她呼的一枪,将一人逼退丈外,叫道:“你放下我,自己走吧。”顾风尘也运起神功,将群雄挡在三尺之处,听泠菱这般讲,已知她心意,便笑道:“时机未到,胜负未分,说什么断头话。”
泠菱一急,道:“你背着我,杀不出去的。”
顾风尘道:“你怎知我杀不出去?”泠菱听得他掌风虎虎,极是威猛,群雄一时近不得身,但此等打法太过耗费真力,再打几十掌,便要内力大减了,便道:“你想与我一起,死在此地么?”
顾风尘道:“大千世界,人面桃花,青梅煮酒,还是活着有味,干么要死!”
泠菱见他始终不肯舍已而去,怒道:“好,你不死,我死。”说着居然跳下地来,挺枪向前刺去。顾风尘背上一轻,吓了一跳,知道她使出性子来,这女孩子身为教主,平素从没有人敢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眼前情势危急,她下令居然毫无效用,故此气恨也是难免。
想到此,顾风尘跳过去,一掌击退柳东白的判官笔,与泠菱贴背而立,以免腹背受敌,笑道:“我说死不了,便死不了,少刻便有大军来援,到时候究竟谁死,还不一定呢。”
南宫岳听得此话,不觉一惊。
便在此时,突然庄内十数处同时冒出股股大火,眨眼间便烈焰升腾,烧得屋宇棚户毕剥乱响。
顾风尘一见火起,哈哈大笑:“怎样,我说来便来了,三才八骏齐到,五戒庄不被踏为平地才怪。”果然,随着火起,整个庄内人声鼎沸,也不知有多少人闯入。
群雄心头都是一惊,攻势便缓了。顾风尘借此机会,一把背起泠菱,以掌力开路,震翻几名好手,冲了出去。
南宫岳喝道:“休得惊慌,快追。”他似乎已听了出来,庄内虽然大乱,却只有救火之声,没有杀伤惨叫之声,不像是来了外敌。南宫岳极是机灵,一转念间便已想到,这是顾风尘事先纵火,虚张声势,意图趁乱将泠菱救走。
他猜得不错,当泠菱受伤中毒之时,顾风尘便要跃下去救人,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般下去,也只不过与泠菱一样受人围攻,自己内力虽强,但招式不精,对方三十四名好手,大可将自己耗得劲力衰竭。如此一来,非但救不得泠菱,自己也要身落敌手。这绝对是蚀本买卖,做不得。
心念一转,想得一计。他轻轻跳下树来,钻到庄中厨房,取了火头,在庄中各处,都点着了。顾风尘打铁日久,对于生火极有经验,火头开始时均是小火,不易让人觉察,等到发现火光时,已经是连房带檩,难以控制了。
点起火头之后,顾风尘才回到演武场,大笑几声,来救泠菱。
当他背着泠菱跃过几道墙壁时,整个五戒庄已经是火焰烛天了,虽造成了慌乱,却也有样不好处,便是照亮了自己的行踪,使得身后追兵极易看到。
泠菱心头倒是明白,知道只有顾风尘一人前来,什么三才八骏齐至,定是虚张声势的鬼话。眼前虽看不清楚,可火光的跳动还是感觉得到,便嘻嘻一笑:“你还蛮机灵的,知道趁火打劫。”
顾风尘已看明路径,背着她向庄外疾奔,听了这话,报以一笑:“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一起呆了这许久,阴谋诡计嘛,多少也学了点儿。”
泠菱伸指在他头上一敲:“如此说来,你便是近墨者黑咯。我是墨,不是朱……对吧?”顾风尘笑道:“你是人,自然不是猪……”泠菱拧了他脖子一下:“你却是像头猪,蠢猪。”顾风尘道:“何以见得?”泠菱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伏在他耳边上道:“要不是蠢猪,谁肯不要性命地来救我?”
顾风尘心头一荡,忙道:“这话差了,我是正巧探得泠教主有难,赶来相助,你那些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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