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轻描淡写道:“只是一套寻常茶器尔。”老者哈了哈腰:“小……草民斗胆多嘴一句,不论自用或送礼,还是先前那套配得上身份。”兰珏一瞥另一套壶杯,张屏却仍紧抱着那把西施壶,向兰珏眼前送了送:“请教大人,学生若以此壶请大人饮茶,大人以为如何?”兰珏眉角再微微一挑,老者又哈哈两声:“草民忽而想起,后头炉子上还烧着水,怕是壶底要熬穿了,先请暂时告退,望请恕罪!”连连作揖,刺溜闪向内门。张屏眨眨眼:“学生方才的言语可是有哪里不妥?”兰珏面无表情:“没什么不妥。只是此壶……你若是买回去留着日后娶媳妇用,倒是相宜。确是另一套好些。”张屏道:“学生不解,这两把壶形式相近,为何大人会这般说?”兰珏看向他双目:“这又是哪处案情关键?”张屏垂下眼皮:“还请大人详细赐教。”兰珏无奈,这会儿还案子个没完,倒是看得开!遂直截了当道:“桌上那套壶,应是宝丰瓷,比你手中这套当要贵上许多。两把壶样式也不同,那把是秦权,你手中这只是西施。”秦权壶,官场送礼最喜的样式。手中握之,便是权柄在握。举壶斟茶,取意权倾天下。秦权壶一般只配一杯,自饮自用,谓之权不可分与他人。与手扪西施之境界可谓天差地别,不知怎么能看成相似的。张屏道:“学生觉得,花纹也没什么差别。”兰珏道:“乍看相似,意差甚远。那把秦权上一荷一蜻蜓,意为一品清廉。杯上浮叶水云纹,附意平步青云。你手中这把……”张屏再眨一眨眼。兰珏冷冷道:“壶身双头莲花,即是并蒂莲。加上下面那条鱼,又叫鱼水和合。杯上的花骨朵小莲蓬,乃连生贵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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