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睿怔了两秒, 才反应过来谢黎这句“追”里的含义。迎上那人若有深意的目光,郁睿下意识想躲开目光,然后就听旁边有人疑惑地问了句:“啊?什么追什么?”“……!”郁睿受惊, 蓦地回眸看向声音来处——乔晟宇正一脸茫然地摸着后脑勺停在桌旁,不解地看着两人, “睿哥,你和黎哥聊什么呢?”郁睿沉默几秒,温和一笑, “我们在说考试成绩。”谢黎懒散地笑, 瞥来一眼,让郁睿心惊肉跳生怕他又语出惊人——所幸谢黎什么都没说,上身往后一仰,手臂撑在郁睿的课桌上。“嗯, 聊成绩。”“噢,”乔晟宇给两人竖了下拇指,适时马屁,“不愧是学神和学霸的世界。”郁睿抬眼, 心虚地转开话题,“你找我有事?”乔晟宇说:“哦对, 刚刚在教室外面有个学生找咱班文艺委员,我说文艺委员不在她就让我转达给班长。说是文艺部通知下个周办校庆晚会,各班都得准备一个节目,单人多人都可以。然后下周三之前定好,交到文艺部那里, 要审核。”郁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啊,那没什么事了,你们继续聊,继续。”乔晟宇摆摆手走了。在确定乔晟宇回到座位后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郁睿才松了口气,收回目光。他微皱着眉看向谢黎。“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所以什么话都敢说?”“也有怕的。”“原来还有你怕的东西?”郁睿微勾嘴角,眸子里难得透两分轻薄嘲弄的意味。偏他眉眼生得好看,冷淡顾盼都勾人视线,谢黎漆黑着眼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到郁睿又皱了眉,他才笑着松下目光,懒散地垂了眼帘。“当然有。比如,怕你真生气,怕你铁了心不理我,怕你……”谢黎斟酌两秒,一抬眼,笑意已经褪掉的眼底竟露出几分认真的情绪——“最怕你被吓跑了,所以多忍不住也要忍下去。”郁睿愣住。这次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难能没说什么,只垂了眼收拾桌上的书本,“要开考了。”谢黎荡着的长腿一停,脚踩地面下了桌,回座位前他侧过身,“今天中午在学校吃?”“嗯。”“有时间带我一块过去么。”“你自己也能去。”“没去过食堂,人太多了。万一迷了路,还会耽误下午考试。”“……”“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班长?”“……”谢黎嘴角一勾,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的座位去。英语考试是十班的英语老师监考。赶巧,这位老师也是原本的高一十班的英语老师,所以和谢黎算是延续了一年多的师生关系,她对谢黎的脾性也很清楚。进来注意到谢黎就在最后一排坐着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意外了——上个学年十场月考,谢黎加起来露过两次面——这回难得,高二学年第一次月考就露面了。卷子发下去。等考试时间推移到最后半个小时,英语老师看向后排的目光频率有了明显增高。她高一教了谢黎一年英语,很清楚这个学生在英语单科上的实力如何:单词词组和语法这类基础性的东西都不必提,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课堂上因为谢黎睡觉恼不过,拎谢黎起来通读一篇课标无要求的高难度词汇极多的课文;也是谢黎那天展现出来的比她都要流利且英式发音纯正的口音,让她后来再也没管过这个学生的英语成绩。而按照仅有两次的这人参加过月考的经验来看,每一场他做阅读部分和写作部分的用时基本上不到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
往往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这学生就已经没睡醒似的把卷子交上来,然后耷拉着眼皮离开教室了。——今天却是个例外。从考试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英语老师就开始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距离考试结束还剩15分钟的铃声响起来,她皱着眉提醒完学生后,扭头看向最后一张桌。早就扔下笔的某人还趴在桌上,睡得安安稳稳。这是……转性了?英语老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收卷的时候,英语老师特意让学生从第一排往后收的,她自己走下来到了最后一张桌,停在谢黎桌旁。刚因为考试收卷的铃声支着上身从课桌上爬起来的谢黎停顿了下,没表情地抬了抬眼皮。英语老师和一脸睡意未醒的男生对视几秒,轻咳了声,“睡醒了?”“……”谢黎把睡得压下来有点挡眼的碎发往后一拂,闷着睡意沙哑的嗓音“嗯”了声。英语老师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而且脾气也好,她完全没介意谢黎的态度,反而关心地问:“今天怎么没提前交卷?”谢黎左手一抬,撑住颧骨,目光似乎无意随意地落到前面白衬衫少年的背上。然后他垂眼笑了笑,“……等人。”英语老师露出意外的表情,“你还会等人么?谈恋爱了?”“——!”刚好这排收卷子的学生收到谢黎前面的郁睿那张桌。一听见英语老师问出口的这个问题,收卷子的和被收卷子的同时一僵。郁睿是什么心理不得而知,倒是他身旁那个学生明显是吓得不轻,用惊悚的眼神扫过谢黎,最后落在英语老师身上。表情翻译过来大概是:老师您疯了吗谢黎这号人能谈恋爱?谢黎支着眼皮,沉默两秒才倦懒地笑了声,“还没。”“我的卷子。”最后是郁睿在空中足足停了四五秒才交到那同学手里的卷子,拉回了这位收卷同学的注意力。“啊,不好意思班长,不是放下面,按顺序你的要放在最上面一张。”“……好。”郁睿听起来语气沉稳,丝毫不慌。谢黎眼底掠过一点笑色去,他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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