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缓缓下降高度,直到那条登船梯的前端稳稳地无缝对接到了彩虹桥的桥面上。在彩虹桥上避难的阿斯嘉德人挤作一团,朝着飞船涌去。但他们很快又停下了脚步,从中间分开了一条通路――因为洛基大步流星地从飞船上走了下来。那些人盯着他看的眼神很奇怪,有惊讶、有恐惧、有渴望、有惊慌,还有不知所措和无所适从……那么多种情绪都涌向他――阿斯嘉德的小王子,阿斯嘉德实际上的国王,现在又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从天而降的洛基?奥丁森。瞧,不管这些愚昧的人们是否追捧他,是否信赖他,对他厌恶还是恐惧,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总要仰赖他的计划来逃生、来脱险,就像那个他们曾经无比信赖无比期盼、衷心追随着的阿斯嘉德大王子托尔?奥丁森一样。有一天他们会知道他们的生命得以延续,正是出自于他仁慈的恩赐与智慧的光辉。而现在正是那一天。他得意地笑了。虽然前方的战场危机四伏,然而他迈下飞船、大步流星走向激战中心的脚步却显得十分潇洒而自信。他穿过那些胆怯而瑟缩、颤抖得像失去窝巢的雏鸟一样的人们,含笑自得地问他们道:“你们想我了吗?”没有人回答他。好像也没有人敢于回答他这个问题。……这大概是他抛出的最新一道送命题吧。约露汀依然站在梯阶上,凝望着他意气风发穿过人群的背影,这么想着。然后,她忽然抿起了唇,微微笑了。他曾经执着于想让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有那么一个瞬间为他自豪。那么现在,他打开飞船的舱门,接纳这些曾经轻视、厌恶、疏远他的人们进入飞船避难,而他自己则逆着人流而行,大步迈向战场的时刻,大概就是那样一个他的梦想实现的瞬间吧。他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喝道:“所有人都上船,现在!”他的语调坚定而自信,意气风发。他身后那袭绿色的大披风随着他的脚步而微微飘拂起来,形成一个潇洒的弧度。他迎着曾经一直防备而审视地紧盯着他的海姆达尔走去,不再因为那双号称能够看到上下九界一切生灵的、洞察一切的眼睛而感到心虚或惊慌。他现在的出场正义而光辉,理直气壮。然后,那个永远在洛基的面前绷着一张脸、表情严峻而充满提防的前任彩虹桥守卫,微微露出了一丝珍贵的笑意。他友善地对洛基说道:“欢迎回家。我看到你来了。”洛基看了海姆达尔一眼。他的脸上突然不可遏制地浮现了一丝自得的笑意。虽然约露汀站得远了点,看不太真切;但洛基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又是得意、又是嚣张,仿佛恶作剧得逞之后还要接受其他人额外赞赏,因此产生的双倍的骄傲和自得感,简直都要冲破那层因为恶战而显得有丝凝固而压抑的空气了。哦,这个小混蛋。约露汀感到自己的唇角微微翘起,竟然也不合时宜地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她听到洛基回答海姆达尔:“还用你说。”她噗地一声,忍不住真的失笑出声。她回头招呼那些奇怪的生物们:“走吧,去战斗。”那些怪物们乱哄哄地应着,跟着她一道纵身直接从飞船上跃下,直接落到了彩虹桥上。她这种气势汹汹地率领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直接从飞船上跳下的登场方式好像也十分拉风。至少,立刻吸引了海姆达尔的注意。海姆达尔的视线暂时从洛基的脸上移开,越过洛基的肩头,望向她的方向。当他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的时候,约露汀注意到彩虹桥的前任守卫脸上微微一动,像是再度展开了一线笑意;他朝着她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你。”海姆达尔说,“不过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差不多也应该到了。”约露汀:“……”……皮这一下很开心吗海姆达尔大叔?她那原本还有点酷炫狂霸拽的登场气势被海姆达尔一句话就给毁了。她不禁苦笑起来,并没有加以否认,而是径直快步走到洛基身旁停下。洛基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并没有紧跟他的脚步而感到诧异和不满。不过海姆达尔刚刚说的那句话虽然让约露汀好像有点没面子,却仿佛很得他心一样,他弯起了眼睛,笑着反问了一句:“是吗?这是为什么?”约露汀:“……”……好了我们不要再重复这种送命题问答了好吗阿斯嘉德的王子殿下?“是的,海姆达尔,你说得没错。”她索性看向海姆达尔,直接肯定了他的话――反正她的耻度已经被这一连串的送命题无限拉伸了很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猜在阿斯嘉德,大家不是应该都知道这一点吗?”海姆达尔:“……”他好像被她理直气壮的反问惊住了一下。但长久以来的定律还在起着作用――噎住海姆达尔(或者三勇士或希芙,总之只要是托尔那些召唤兽中的一位就行)就同时等于取悦了洛基;所以现在洛基显得也很愉快。即使是那个造型可笑的长角头盔,也不能掩饰他微微翘起的眼角和明显愉快起来的心情。“哦~?!”他用那种磁性而优美的声线,把一个孤立的拟声词说得一咏三叹,如同吟诵诗篇。结果这种微妙的僵局居然又是由那个石头人寇格打破的。“嘿米克,我现在相信你说的了。”一个有点饶舌风格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虫子:“嘶嘶嘶嘶――”
约露汀:“……”啊,有不妙的预感呢。果然,下一刻那个石头人寇格就以一种和眼前的惨烈战斗、生死相争完全不相称的轻松饶舌口吻说道:“他们真的是一对儿。我们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