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囔的少男少女努力在监狱中练习存活求生。次日周五。一连上了四天课,上次假期在家续费的精神条变得岌岌可危起来,程晚撑脸坐在自己座位上,明显感觉到班上整体氛围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最近稍带点娱乐性质的课都被占了个彻底,课堂的知识点疯狂密集灌输,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就连仅剩的课间时间也要分组找各科老师抽背。赵多漫和齐群已经被折磨癫了,两人每到下课都会在错题本上来一把激情澎湃的五子棋厮杀,并约定谁输了就要在一小时内灌完一瓶500l的矿泉水,累计无上限。许是心理作用,程晚现在从两人身边路过都觉得有水流的声音在他们胃里鼓荡。一切都蛮神经的……好在下午就放假了。程晚上堂课间刚被历史老师抽背完,目前处于安全状态。好不容易迎来一点空闲时间,女生托腮,正解压地转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前排语文课代表聊着周末安排,她一抬眼,突然看见小喇叭火急火燎地冲到讲台。胡可可敲敲黑板擦,如临大敌地大声喊道:“都别玩了,我们班有人跟外班的打起来了!”“谁啊?”程晚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问了声。谁这么有病,放假前一天打架。“听说是周北洛和任放。”“……”表情瞬间变得冷静,程晚脸上的嘲意彻底挂不下去了。心脏莫名揪起,紧张得难受,女生顿时提步猛跑出去。“我靠,什么意思,周哥被挑了?”齐群也登时反应过来,忙冲出教室。随后一大批看热闹的男生连带赵多漫和胡可可都追了出去。胡可可刚跑完三层,现下累蔫了似的,气喘吁吁地还不忘嘱咐,“别找错地儿了,他们现在在校医室!”高一教学楼距校医室并不近,课间时间很短,跑过去可能就上课了,她此话一出,追着凑热闹的学生泱泱散了大半。最后到下教学楼时只剩下程晚齐群和赵多漫,以及战地记者胡可可四人。一行人小跑着赶到校医室时,两位高大男生恰巧走出门。迎面相撞,程晚瞬间刹住步伐,视线在两人贴着创可贴的脸上来回盘旋评估。……还好伤的不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运动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任放看她这副汗水浸湿额发的惨样倏地笑了,他面部多有擦伤,鼻梁也红通通的,就这还能打趣人,“你急什么呀?”“我没事的。”亲昵的语调一出,气压瞬间低了八度,程晚意识到有些不对,低头讷讷看了眼自己的站位。她刚才跑得急了些,没看清楚人,急急刹住闸后才察觉到自己正正好好立在任放面前,就像是专门担心他冲过来的一样。而走廊的另一侧,12班来的其他人都在周北洛面前围拥着。程晚莫名有些心虚,不知是因为感觉背叛了班级,还是不知如何面对周北洛,反正她现在……处境有些尴尬。女生余光胆怯地朝那处瞥着,看见身量最高的少年左侧下巴蹭出一道血红的痕迹,创可贴太小,尾部露出点怖人的红色肉芽,其余细碎的擦伤忽略不计,两人面上伤势半斤八两。他被齐群赵多漫来回打量,转着圈查看伤口,视线却一直投在她脸上。“程晚。”少年声色很淡,像压在黑夜中唯一可见的一颗暗星,只象征性地闪那么两下,不仔细听都会忽略的程度。唇型微动,被叫到名字的程晚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对上男生视线。周北洛语气算得上温和,没一点步步逼人的傲慢气,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你是来看谁的?” 倒带在触及到周北洛前所未有的温和眸光时,程晚神色忽地一怔。她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其实在来的路上程晚就已经把此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听小喇叭说他们打架的地点是在凉亭,那边人少,经常去的几个都是熟脸,两人动了几下手就被共同好友拉停了。劝架的几个也是经常犯事的问题学生,学习怎样不提,哥们义气是比天还大的事,因此口风格外严。
如果不是小喇叭接水时听人小声议论起此事,周北洛和任放打架的事情可能就这么了了,连他们都无从得知。12班向来团结,周北洛人缘很好,这件事应该没人会捅到教务处去,所以被通报记过的事情不用担忧,她只担心……少爷会控制不住脾气,不管是对任放,还是恨屋及乌地牵连上她,这两种情况都是她没办法承担的。……但他却没有发脾气。就连阴阳的语气也没有,只是问她是来看谁的。被三人团团围着,他也只看向她。黝黑的瞳孔像座亘古不变的孤岛,周北洛眼神柔和到沉寂,不知为何,程晚忽然想到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只是因为她想去附中念,周北洛就过来陪了她。那时他们还不熟,他对她说出“我陪你”时的眼睛好像也是这样,又静又闪耀,让人挪不开眼。心脏微不可察地颤动,程晚掐紧手心,下意识低下头,几乎是情不自禁道,“看你——”任放:“咳咳。”“们。”“……”任放唇角抽了抽,右手食指质疑地点在女生肩膀,语气是罕见的正经,“程晚,问你一件事。”程晚心虚地摸摸鼻子,“嗯?”“你是不是海王。”“……?”严苛的眸光审视着女生,任放有些体会到他前任被渣男伤害的感觉了……不对,程晚比他还渣一百倍。他每次最多无缝衔接,恋爱过程中给人带来的体验感也从没差过,程晚这种他是真没见过。当着人面就开始勾勾搭搭。麻烦问一下,他这个正牌男友,现!在!是!不!是!多!余!了!他在这耽误你俩谈了是吧?任放冷哼一声,带着自己仅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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