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21所大学表白墙岁凛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随便吧,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把池礼从程薄霁那个绿茶身边拉回来了,就很好了呀!还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吗?随便吧!他喝完酒的脑子,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接着,他坐在那里就开始放空,像是整个人脱线了,显得有点笨笨的傻。本来岁凛长得就是娇滴滴小少爷的模样,矜贵又精致。只是嘴巴坏,平日里也不讨喜。现在傻乎乎坐着,扁着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收敛了身上的锋利感,显得乖巧又可人。可惜,没人看他与平时迥异的模样。池礼回去喝酒,从言扶那里拿过来他之前喝的莫吉托。言扶说帮他看着酒,那就是好好看着。之前,言扶坐在那里看着酒的时候,把手掌张开按在杯口,下巴抵在台面上,盯着酒杯看。他盯着酒看一会儿,再去看池礼看一会儿,又回来看着酒。岁凛来了之后,他忙着拦岁凛,但也不肯掉以轻心。于是他像拽牛犊一样拽着岁凛的时候,还一直往后回头,就是为了警惕地观察瞧瞧有没有人接近池礼的酒杯。没有的!所以现在他放心池礼端起酒杯继续喝。言扶是倔强又执拗的性格,闷闷乌乌的,多少有点一根筋。答应人家的事情会做好,关于池礼的事情更要做好。池礼喝着酒,和他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又吐槽:“程薄霁学哥真的……我有点儿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是因为咱们是理科生,他是文科生吗?”所以有点文艺?有点池礼理解不了的时尚?言扶觉得,那倒不是。他想着,程薄霁总是有勇气,一往无前的模样也没有胆怯。每次,程薄霁叫池礼名字的时候,神情多么温和,眼神更是只停留在池礼的脸上。半点不闪躲,平稳、从容又带着依恋地去看他。言扶总是羡慕岁凛和程薄霁那样的人。无论脾气外向或是温和,总是勇敢,总是不吝啬地剖一点自己的真心给池礼看。言扶也想剖一点心,可他和池礼一起长大的,他的心早就长成池礼的模样了。是过时的,看惯了的,言扶没有勇气剖,也怕剖了多少,池礼都不愿意看。派对还在继续。本来这个派对没那么多人要来的,毕竟,到底还是赞助商搞的私人派对性质。可一听说池礼会来,好家伙,那就刹不住车了。江大的学生和大学城其余学校的学生就压抑不住了,托关系搞名额也要过来!整场派对里,落在池礼身上的热烈目光就没少过,都盼着池礼喝多了露出一点少年愁绪的脆弱,可以叫人见缝插针上去走进大美人的心。
结果所有人都失望了。池礼喝了两杯莫吉托和一杯长河日落,后者酒精度挺高的,但他眼神清明,一点儿打晃都没有,还问侍应生点单要提拉米苏小蛋糕吃。池礼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长河日落喝完,威士忌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浑身一震,轻轻抖了一下,笑起来,觉得喝起来很刺激。他当然是没有醉,和言扶黏黏糊糊地说话,吃小蛋糕,看酒保调酒。看酒保抛起雪克杯又接住、凿超大号的冰球、在高脚杯的边缘蘸上盐粒,点起一圈蓝色的火焰。一切对于湖顷来的他们都很新奇。乐队唱着摇滚,舞池里有人跳舞,吧台边有人哭着笑着拥抱。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自己的幸福要做甜味剂,也都有自己的苦要渡。池礼没什么苦吃!他穷兮兮的,但很快乐,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肚子饱饱的嘴巴甜甜的,他准备回学校了。计划着和言扶一起坐地铁回去,在校门口下车,还可以去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吃。吃关东煮散散酒气,回了寝室,就呼呼睡觉。池礼起身,叫着言扶一起走,他都已经走出几步了,言扶呢,却只是站起来。言扶在自己的位置那里踟蹰。他磨磨蹭蹭不肯走,有点期期艾艾地看着池礼,问:“岁凛不回去吗?”池礼去看,发现岁凛还坐在那里发呆。他瓷白的小脸长得也怪好看的,还蛮细腻的,往那里一瘫,仰着脑袋。池礼没管他。岁凛总不能是自己喝成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他在场子里有自己好些朋友。没准他还没玩够,没准他也不想回寝室,总不需要谁去额外操心他。可言扶要管他。池礼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言扶坚持要照顾岁凛,试探着和池礼说:“他喝多了,这种地方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他肯帮池礼看着酒杯,也就肯一定要拖着喝多了的岁凛回寝室。池礼想问,是因为岁凛对你也不一样了,所以你像照顾我一样多多看顾他吗?可他没问出口。池礼只是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他望着言扶,眸底有些深沉,说了一声:“好。”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吧台的位置。池礼抬起手,用手指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岁凛的脸侧,轻轻扇他:“醒醒,可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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