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震。[路蕴:还没,今天做什么了?][姜南青:围读结束导演请大家吃烧烤,回酒店背台词,洗澡。][姜南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路蕴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来的对话框,挑了下眉,还有什么?[姜南青:想你哦!]姜南青发出这句话,对话框顶头的“正在输入中……”忽然消失。他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回复,歪头靠着枕头,昏昏欲睡。即将入睡之际,手机振动一下。[路蕴:早点睡,缺什么告诉程宇。]姜南青强打精神回复,[好,晚安路先生。]翌日,姜南青提前去了片场。开拍前范泊过来给他讲戏,言辞简洁,目光犀利,仿佛昨晚一起撸串的是另一个人。这种割裂干令姜南青不由得紧张起来,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然而光纸上谈兵还是不够。开拍后,姜南青找不到状态,一连ng多次。范泊眉头紧蹙,一改昨日和风煦日,把他叫到一边低叱了几句。姜南青紧抿着唇,脸色发白,周围工作人员投来的目光令他难堪。他非常努力想做好,可却……“好了,”范泊不再耽误时间,“马上调整好状态,准备再来一条。”姜南青吸了下鼻子,指尖抠进掌心,努力打起精神。“3镜7次!”“action!” 你也出去再次开始拍摄后,姜南青紧紧捂住胸口中箭部位,脖子、手背青筋暴露。眉头因痛苦揪成一团,他咬破嘴里的血包,微甜的液体在口腔中迸开,他任由血水顺着喉咙留下,张口说话时只能发出粘稠、模糊的声音,最终缓缓倒下。“卡!过!”范泊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面色稍霁,“准备一下,一会拍下一场。”下一场戏是李景谦昏迷之际紧抓李景拓不放的镜头。姜南青躺在地上,面色发白,嘴唇全无血色,豆大汗珠挂在额间,抓住李景拓宛如落水之人抓到浮木。他双眼迷离,意识恍惚,手指丝毫没有放松。这段过的很顺利。范泊放缓口气,让姜南青不急着回去,站一旁看看戎宋是怎么演戏的。姜南青点点头,站在一旁旁观。戎宋不愧是新生代演技派,每个机位捕捉到的镜头都很完美。可惜,和他演对手戏的是谷雨。
刚刚谷雨和姜南青那场戏之所以顺利,是因为那场戏重点在姜南青身上,谷雨只需要面无表情,被他抓住衣袖就好。现在姜南青现场观摩了下,直观地认识到什么叫“演技奇差”。他把李景拓演成了古装版谷雨,剧本里阴鸷、满腹算计的皇子,被他演得像个毫无心机的傻子。第十次ng后,戎宋拽着谷雨到一边去,给他讲戏。拍摄现场,以范泊位圆心,半径十米的工作人员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范泊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半晌,他摁灭烟,加入戎宋,一块给谷雨讲戏。下戏后,姜南青回酒店把台词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紧张感不减反增。他叹了口气,头埋进枕头里。微信提示音短促地响了一声。[路蕴:回去了吗?]姜南青鸵鸟心态大爆发,磨蹭好一会才摸过手机回复。[姜南青:嗯,回了。]两分钟后,电话响起,姜南青一骨碌起身,接通电话:“路先生?”路蕴那头很安静:“今天拍戏顺利吗?”提起烦心事,姜南青蔫下去,“不是很顺利,今天ng了很多次,导演好像不太高兴。”“路先生,”姜南青拖长尾音,“我是不是给您丢人了?”路蕴说:“那就不拍了,让程宇接你回来。”姜南青瞪圆眼睛,“怎么能说不拍就不拍?我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而且当时我也很快调整好了。”“既然调整好了,就好好演戏。”路蕴说,“如果演不好,以后就不要再接工作了。”姜南青轻轻笑起来:“知道啦,我会好好拍戏的。”末了他握着电话,嗓音像生了钩子,“想您了。”路蕴一滞:“挂了。”姜南青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弯了弯眼睛。区区男人,轻松拿捏。第二天早晨,姜南青下楼,准备坐车去片场。他刚走出房间,就听见背后有人喊自己:“姜老师。”来人是邱黎,他没化妆,姜南青看到他眼下的青黑,问:“昨晚没睡好吗?”邱黎愣了下:“还好,背台词背太晚了。”姜南青点点头,走近电梯。邱黎跟进电梯说:“姜老师,我可以坐你的车去片场吗?我公司没给配车。”姜南青忽然想起谷雨提醒自己不要和他接触,转念一想,搭个车而已,应该没什么。他应允:“当然可以。”车上,邱黎目光扫过姜南青手腕,问:“姜老师,你这个腕表很贵吧?”腕表是程宇送来的,说路先生买多了,送他一块。姜南青低头看看腕表,如实说:“不太清楚,应该吧。”路蕴出手,不可能有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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