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了眯眼,人舒服了,想的也多了。一个问题冒了出来:玉明涧不是早就干枯了吗?身为青山村人,她从小就知道玉明涧。它叫玉明涧,是因为这里有条自上而下的溪流,水质极佳,清甜干净。可是几十年前,这玉明涧的水就已经消失了,怎么突然有水了?白皎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俯身把脱下来的湿衣服换了个地方继续晒,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了效果。灰白色的平坦石台上,钟灵毓秀的少女穿得只剩嫩绿色的小衣,露出雪白的肩颈,舒展莹润,犹如一只优雅展翅的白天鹅。冰肌玉骨,仙姿玉貌,日光下,肌肤白得近乎刺眼。丛林里,一双苍鹰般的黑色眼眸窥探她,眼神赤红,喉结滚动。下一刻,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怎样龌龊的事!男人心头骤然揪紧,手里还捧着大叶子包裹的水果,显然是一路上细心呵护,没有半点儿伤痕。光斑照耀下,露出一张紧绷的俊美脸庞,发现后他立刻转身,可即便如此,那一幕却仿佛长进了眼里,只要闭上眼睛,就一遍遍在脑海里循环重复、盘旋不绝。他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塑,静静伫立许久。直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不知是不是日头太毒,竟然有些口干舌燥。“皎皎,我摘了一些野果。”之前俩人一起上山,路上经由白皎指点,他认识了不少野果,不过因为不好携带,打算下山时顺便摘一些,没想到,这会儿倒成了救命稻草。白皎应了一声,看见大叶子里圆滚滚的胖果子,伸手就接了过去。白皙指尖剥开果皮,露出里面绿油油的甜糯果肉,一个个只有核桃大小,汁水却很丰沛,咬一口,汁水沾染在饱满嫩红的唇瓣上,晕开一层水润色泽。这一幕仿佛携裹着无尽的魔力,诱得他根本移不开目光。与之而来的,是他愈发冷硬的眉眼,面无表情,眼眸深黑,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吞噬一切光亮。白皎吓了一跳:“三哥?”“你看我干嘛?你怎么不吃啊?”她说着利落地捡了几个果子递过去,摊开在白嫩的掌心里,煞是可爱。“马上就吃。”他嗓音干涩地回答。经过之前蜜蜂的事,白皎一点儿也不想在山上呆了,不过下山前,她还是得折返一趟,毕竟,采好的药材、板栗,还有工具都落在那里,对她来说,绝不可能放弃!她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嗡嗡声由远及近地钻进耳朵里,巨大的蜂巢外围,一些蜜蜂盘旋四周,警惕地盯着拱卫蜂巢。之前燃烧的烟火倒是熄灭了,只剩下一堆冷冰冰的灰烬。看见这一幕,白皎红唇微张: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她困惑地皱眉,小声对他说:“这群蜜蜂怎么没有逃跑,好像知道浓烟是障眼法似的,刚才也是,蜜蜂好像知道是我们干的,一直追着我们飞。”“这也太有灵性了。”她感叹一句,旁边的男人听见这话,下意识记在心里。面上却很淡然,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太多,我们先把东西带回去,下山后再说其它。”白皎点点头,接下来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她们拿着东西一口气跑到山脚,白皎终于松了口气,毕竟刚才的情况,换个胆子小点的,怕是早就吓出了阴影,偏偏她心大还能调侃,是这蜜蜂好像跟人一样,灵性得很。虽然,本来就是她的错。白皎耸拉着肩膀,回忆起之前的事,仍旧心有余悸:“我就贪吃一口蜜……阿嚏!”没说完,她猛地打了个喷嚏。一阵风吹过,她身子轻颤,下一刻,白希神色凝重地将她揽在怀里:“小心些。”霎时间,白皎脸上一阵阵发烫,从雪白的脖颈到脸颊,像是晕开一层胭脂般殷红无比:“三哥,你干什么?”他一脸严肃,黑眸深深地注视她:“你是不是着凉了?”白皎嘴硬:“怎么可能……阿嚏!”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赶快下山吧。”事情草草结束,白皎求他别说蜂群追杀的事,这样太丢脸了。白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还知道丢脸?”白皎捂住脸,又羞又窘:“三哥!”最终,他也没说,然而当天晚上,因为在水里泡了一阵子,白皎便开始发热,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这就是风寒入体的症状。蔫蔫地在床上躺了几天,白家人心疼极了,懊恼不已,直说以后都不许她再上山。彼时,白皎躺在软榻上,小脸雪白,娇美灵动的容貌因为生病,蒙上一层缥缈脆弱的底色,像是水晶做的人一样脆弱易碎。“皎皎,你真是胡闹!”白母把她抱在怀里,活像被人剖了心肝儿似的。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一边端来蒸好的鸡蛋羹,眼里满是心疼:“快张嘴,娘给你蒸的鸡蛋羹,你最喜欢吃了。”
农家的土鸡蛋金黄灿灿,只需要加点盐和几滴香油,香香嫩嫩,诱人无比。大哥白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直接外面架了个火炉子,之前摘下来的板栗割开十字口,放在上面烤,他殷勤地翻面,一边不甘寂寞地插嘴:“小妹,你再等等,大哥一会儿就把栗子给你烤好了。”忽然,屋外传来一声惊呼,是白大哥。“你、你手里领着什么东西?”白皎好奇地看过去,什么事啊?下一刻,高大挺拔的身影跨过门槛,白希走进屋里,一袭黑衣,手里拎着一个破麻袋,黑色长靴料子挺括,底部却沾染上些许泥土和腐叶,像是刚从山林里回来。简洁朴素的衣服遮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卓绝气质,周身弥漫着冰寒冷酷的低压,却在触及她时,那双狭长幽深的凤眸,如沐春风和细雨,温柔到了极致。“皎皎,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又涩又哑,把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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