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怨憎的目光如刀尖刺向白皎:“我要你神魂湮灭,还要把这里所有卑贱的凡人,全都炼成法器。”她猛地冲向白皎,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力。彻彻底底的碾压,空间承受不住,迸出蛛网般的裂痕。白皎手持长剑,拼尽全力,不过几招,她手里的长剑寸寸碎裂。玉菡趁势追击,眼中浮现出些许快意:“你去死吧!”气机锁死白皎,注定她不可能逃避。“哥,你快去救人!”她说着取出本命法宝九重心莲,以她现在的修为,也只能勉强驱动,可它毕竟是曾经的战神法器。九重莲花花瓣张开,万丈光芒拔地而起,极致炫目的光焰之下,柔软花瓣犹如剑矢,射向玉菡。后者眼里满是戏谑笑意,就凭这朵花?很快,她脸色变了。这是什么东西?白皎被她击中了肩膀,吐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她苦笑一声,自己真是……不自量力。可作为玉菡眼中的蝼蚁,不要命的打法同样让她受伤,虽然仅仅只是,手臂划破了一道伤痕,流了几滴血。“皎皎!”白希目眦欲裂,双眼席卷起血色狂潮,他朝她走过去,却又忽然顿住。玉菡似有所感,扭头望去,冰冷的长剑毫无阻隔地穿胸而出。她呼吸一滞,对上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眸,鲜血从她口鼻争先恐后般涌出,她不甘地看向他:“临霄……”意识泯灭前,毫无波动的目光掠过她,连厌恶都荡然无存,她心头一刺,不可能,不可能……她张了张嘴,声音湮灭在喉咙里。他移开目光,逃窜的魔族在他注视下,尽皆全都泯灭成灰。他朝白皎走去,源源不断的仙力涌进她体内。忽然发觉身体正在缓慢恢复,她惊了一瞬,又放下心,顺势靠在哥哥肩头,感觉他肩膀僵硬,细嫩脸蛋撒娇似地蹭了蹭:“哥,快抱住我,我没力气啦。”他沉默不语。她奇怪地眨了眨眼,没有注意到他实力恐怖得异常,只觉得自己刚才一番鏖战,现在全身无力,又虚又软。难受。白皎娇声娇气靠着他:“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好饿,我想吃江阳城好食铺子的桂花糕。”仍旧是久久沉默,一切回音如石沉大海,她终于发觉不对,抬起头,对上一双银灰眼眸,冰冷陌生。“吾乃临霄。”淡漠嗓音不带丝毫起伏,冷如冰雪,毫无波动。白皎一怔,一股凉意从脚底冲向头顶,不过刹那,她便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尊冰雕,通身冰冷。他仍旧面无表情,向来和煦温柔的眉眼,只余一片冷峻,银灰双眸如皑皑白雪,又似深海中央万载不化的冰川。他看她的目光,浸透暗色与漠然。周身透出浓重威压,高冷孤傲,冷酷无情,即便拥有同一张脸,她也能一眼认出,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他道:“吾乃上界临霄,并非那个蠢笨凡人。”白皎眨了眨眼, 再回过神,潮湿的水汽已经透过眼角滚落,她才发现, 自己哭了。“你因何哭泣?”年轻俊美的男人眉头紧锁, 狭长凤眸透出一股困惑。白皎眼圈泛红, 还没开口, 泪珠已经簌簌滚落:“你不是我三哥, 你把我三哥还回来!”她心头发空,满是茫然。渡劫原来是这样吗, 他不记得之前的事, 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啊啊啊!我的大靠山没有了!心好痛!!!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蹲在地上, 呜呜咽咽,好像失去庇护的小兽:“你、你把我的三哥还回来……”临霄拧眉,看她哭得不行,凡人都是这么能哭的吗?他不知厌烦还是其他, 觉醒前的记忆都有留存, 可那一幕幕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影影错错, 看不真切,没有情绪。他始终认为,渡劫那人不是他。
没有他的记忆, 没有他的实力,他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凡间女子, 羸弱,好哭, 哪一处都不合他的心意。又或者说,数万年中,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别哭了。”他淡声道。因为声音冷淡,容色沉寂,听着很像呵斥。白皎、白皎猛地一顿,哭得更厉害了!他吓我!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口发酵,令他无端拧眉。临霄渡劫归来,虽中途觉醒,修为却并无一丝损伤,他以为自己已经渡过情劫,至于对方,他从来没打算带在身边。结果,他现在被一个小姑娘哭得心神不宁。这是不对的。临霄仙尊悚然一惊,仿佛意识到什么,斟酌道:“既然你这样伤心,本尊便带你上界。”白皎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她仰起头,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银灰双眸,很快便意识到,在对方眼里,她只是一个羸弱的凡人,天然附庸。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同时她意识到,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白皎:“我不——”愿意。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已软倒下去。临霄不耐地挥了挥手,刹那间,叫她昏然入睡。他又将她收入掌心,看着女生恬静的睡颜,胸腔中的郁气愈发凝滞。他想,凡人真是贪婪的生物。若不是怕她哭死,他绝不会带她这样羸弱的人类进入上界。玉明涧中,仿佛感受到这位仙尊散发出浓重威压,大到凶猛野兽,小到鸟蛇虫蚁,一个个皆噤若寒蝉。临霄转身看向一侧,玉菡仙子,不,魔族玉菡的尸体已经凉透,此时正散发出浓重魔气。临霄仙尊眼眸沉沉,心情不愉,他没想到,仙界竟会被魔族入侵,还是这样一个颇有身份的人。他对待仙界诸人一视同仁的冷漠。可这无法推脱,他到底放过了这样一个魔族,她甚至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知道,那些魔族到底入侵了多少。他思索着,将玉菡尸身收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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