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像是感觉不到,嫣然一笑,恰似花园中无数怒放的玫瑰,盛极且艳,灿烂至极。仿佛真的吃醉了。她慵懒地垂下头,靠在他肩头,柔嫩的脸蛋蹭了蹭,放纵至极:“我好像走不了了,抱我回去好不好?”嗓音娇且软,犹如细细密密的情丝,缠紧他。临霄脑海中骤然浮起关于她的记忆,令他全身紧绷,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那一霎,他仿佛被人控制般,竟真的抱起她,转身离开。满宫寂静。等他离开后,骤然放大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众仙瞠目结舌,便是最清心寡欲性情疏冷的仙人,也禁不住心潮起伏。他们看到了什么?仙尊、仙尊他竟然抱着人离开了!寝殿内,寂静无声,又或者说,隐没在平静表象之下,暗潮汹涌澎湃。白皎软软地倚靠床柱,黛色帘幔垂坠一边,让她看起来柔弱又惹人怜爱。她缓缓抬眸,水色盈盈,正对上男人凛冽目光。临霄审视地看着她,冷且孤傲:“你想要什么?”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皎皎说话?他神色微变,感知到另一道意识。和他截然不同。他欣喜、激动,毫无顾忌地便要扑向她,抱住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渴望她。仿佛爱她已成了本能。这怎么会是他!临霄僵硬地站在原地。白皎舔了舔唇,看到他变幻莫测的表情,矛盾诡谲的气场,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她恍然大悟。其实她早就有所感觉,对方对自己态度时好时坏,好像精神分裂。她眼中闪过一缕伤怀。在他毫无防备之际,白皎忽而一头向前栽倒,坚实冰冷的地板反射出无机质的冷光,让人望而生畏。忽然,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接住她。白皎仰起头,挽住他的脖颈,幽幽香气携裹着她身上的体温扑面而来,长长眼睫轻颤,宛若蝶翼振翅而起,在他心中刮起一阵无名飓风。思忖间——柔软唇瓣紧贴上他的薄唇。临霄心脏骤然收紧,惊愕地看着她。他垂在两侧的手臂紧绷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摆放的位置,全身僵硬如石头。临霄一直抗拒, 却抵不过心底发出的另一道声音,因为曾经双修过,遏制不住地想起之前的一切, 画面在脑海里不停翻涌。修长雪白的脖颈, 与他勾缠交贴。他垂眉敛目, 面色冷峻地看向她, 女人娇美的脸上, 满是醉透了的红晕,不等他说些什么, 她已勾着脖颈, 身子缓缓下滑。如玉般的双臂细腻柔软, 宛若美人蛇紧贴肌肤, 毫无阻隔的体温钻进血管, 源源不断地刺激他的心脏。临霄僵直脊背,在她坠进床榻时一把揽住她的腰身,纤细腰肢不堪盈盈一握,他抿紧双唇, 整个人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歪了歪头, 水盈盈的眼眸忽然盏起一抹笑意与爱恋,毫无防备间犹如箭矢击穿心脏。又软又香的唇瓣再度贴覆而上。“哥……”唇齿间溢出她轻颤的呼喊, 那一刹,沉沦于她的临霄骤然回神,眸色凌厉, 凛冽如刀,刮向无知无觉的女人。她在说什么?他站起身, 不怒而威的气势莹绕周身:“不知羞耻!”疾言厉色。仿佛刚才的软化不过是一场错觉,临霄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不出声, 软软地趴在床上,露出姣好的半张脸,光影下,一半洒上灿烂光辉,一般埋进深不见底的黑暗。心头愈发紧绷。他从未有过这样陌生的情绪,仿佛一颗石子,忽然投进古板无波的湖面,荡起涟漪。
被她连着冒犯了两次。他明明有机会躲开,却在她那些勾勾缠缠中丧失了理智,临霄悚然一惊。定定审视她,片刻后,临霄走出大殿。白皎躺在床上,身体微微一动,绝艳面容挑出黑暗,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男人的影廓,忽地无声而笑,红唇秾丽,荣光绝艳,光彩照人。为了回去,她什么都肯做!她已经知道下界的方法,奈何修为浅薄,只能借助外力。这个外力,自然是——他。况且,这才哪到哪呢。她缠着柔软的发丝,雪白指尖犹如白玉精雕细琢,缠绕上纯黑的发丝,白得诱人,黑得纯粹,眼眸里满是笃定的笑意。红玉守在殿外,还未抬头,便觉察到仙尊满身威仪,碾压一切的气场使她惊骇欲绝,双膝一软,便跪在殿外。“尊上。”红玉声音颤抖。临霄步履微顿,薄唇发热,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令他心潮起伏,想到方才的一切,周身散发出无尽冷意。红玉一霎便被剥夺了呼吸。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便是白皎,难道是她惹恼了尊上?没有人给她回答。临霄大步离开。半晌后,红玉才艰难地撑起身体,她已经被调拨来服侍白皎,此时自然要去殿内看看。一片沉寂。透过素色帘幔,她看到已经准备休息的白皎,红玉张了张嘴:“姑娘,您没事吧?”白皎一早感觉到她的气息,微微偏头,朦朦胧胧的雪色纱幔上,勾勒出女子窈窕纤细的身姿。白皎:“我能有什么事?”“好困啊,我要休息了。”红玉听她语气平淡,甚至含着一缕笑意,再不敢出声,悄悄退下。一个月后。红玉皱紧眉头,忧愁地守在门外,试图透过门窗看向屋子里修炼的人,可整座宫殿都在结界保护之下,散发出属于仙尊的磅礴仙气,又岂是她一介小仙能窥探的。数次询问无果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找到仙尊。临霄睁开眼,下方青石砖上,红玉感受到凛冽的目光,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尊上,白姑娘已经一个月没出殿门一步。”修仙一途,不知岁月。可这并不符合白皎的情况,红玉知道,她向来不耐闭死关,又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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