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为郭继业背黑锅做罩子,棉花之外的东西就都是灯下黑,无人在意了。老夫人扶额,周姑姑板着脸喝道:“川川,不得无礼。”
老夫人摆摆手,对夏川萂道:“行了,咱们都白操心了,这两个孩子心中有数着呢。”一个不声不响的甩黑泥,一个闷头闷脑的任黑泥在自己身上扎根,这主仆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纯属瞎掺和。万金的事,老夫人从一开始就心存怀疑。老夫人在内宅混了一辈子,最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是以,她听了郭继业为了宠信夏川眼睛都不眨一下花了万金的事虽然生气,但她也没一下子就给夏川萂定了罪名,而是叫来所有跟夏川萂有交往的人一一问过去,以此来判断夏川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让郭继业给她花费万金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这一听不要紧,听完之后她简直要瞠目结舌了,她哪里是给曾孙送了个丫头啊,她这是给曾孙送了座金山啊。小丫头是挺能花的,但人家更能挣,最重要的是脸面,别家没有的,郭氏有,就是在郭氏,也只有曾孙手中有,光这一点,万金就值了。这就行了。老夫人对夏川萂道:“行了,带着你的布和鞋样子走吧。”夏川萂没有动,问道:“老夫人不罚奴婢了吗?”老夫人:“罚你什么?老身还没有老糊涂呢。”夏川萂反而皱起了小眉毛,对老夫人央求道:“老夫人,您还是罚奴婢吧。”老夫人稀奇的对周姑姑道:“你瞧瞧,你瞧瞧,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讨罚的,”又对夏川萂道:“你说说,老身为什么要罚你?”夏川萂闷闷不乐:“大家都说公子宠奴婢,面上见了都笑呵呵的,背后却都骂奴婢就会作妖呢,奴婢不喜欢这样,不如老夫人罚一罚奴婢,这样府里有些人的心气才会顺下来,以后就不会总盯着奴婢了。”夏川萂是不怕被人说的,但郭继业不行,现在苗头才起来,老夫人耳朵听不到,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但若是时间长了呢?等郭继业因为宠信房中丫鬟名声受损的时候,老夫人就该皱眉了。老夫人一皱眉,夏川萂能得什么好?所以,还是罚一罚吧,消一消眼前的这股子邪风,大家就都顺心了。老夫人不笑了,叹道:“过慧易夭,你啊,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遭天妒,是该化解化解。”想了想,到底没想出个“化解”的法子,就问周姑姑:“你给出个主意吧?”周姑姑也想了想,道:“不如继续让她跟着奴婢学佛吧,平一平她的性子,也能少遇到一些小人。”老夫人道:“这法子不错,那就罚你在佛堂禁足一个月,除了跟你周姑姑学念经,不许见任何外人,你可记住了?”夏川萂再次跪下叩首:“奴婢记住了,多谢老夫人仁慈宽和饶恕奴婢。”老夫人叫她直接去佛堂,郭继业那里她会去说。夏川萂抱着包裹,临走前支支吾吾的问老夫人:“奴婢还能给公子做鞋吗?”要是不能做,她的鞋样子就废了,得等她出了佛堂之后再做了。老夫人却是误会了,笑的慈爱道:“你倒是一心想着你家公子,罢了,每天做完功课就做一做吧。”夏川萂抱着包裹孤零零的去了老夫人的小佛堂,这个小佛堂她并不陌生,曾经她是这里的常客,是以虽然来了这里,但她很安心。周姑姑从正堂出来,身后没见着夏川萂,金书脸色白了白,第一个问道:“姑姑,川川呢?她怎么样了?”周姑姑仍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对郑娘子和金书道:“老夫人罚夏川在佛堂禁足一个月,你们这就回去吧。”郑娘子挑眉,只是禁足一个月?金书急忙道:“姑姑,我能给川川送些被褥衣裳过去吗?”周姑姑颔首道:“可。”金书放下心来,还让见人,说明问题不大。金书匆匆给周姑姑行了一礼,就风风火火的回落英缤纷居给夏川萂收拾东西去了。郑娘子对周姑姑颔首致意,也想离开,就听周姑姑开口道:“郑娘子,老夫人请你进去。”郑娘子入内去见老夫人。老夫人问郑娘子:“你对夏川这丫头怎么看?”郑娘子谨慎回道:“一身反骨。”周姑姑冷声道:“郑娘子是说老夫人看错了人吗?”郑娘子忙敛目致歉道:“奴婢不敢。”心下叹息,看来夏川根本没事,估计老夫人罚她禁足一月也是罚给外人看的。老夫人道:“你是继业的教养娘子,你如何管教他的丫头老身无可置喙,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伤了这丫头的根骨,更不要伤了她的性命。”郑娘子心下一凛,道:“奴婢不敢。”老夫人道:“老身不是责怪你,老身已经老了,精神头一年不似一年了,以后常伴继业那孩子身边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夏川不是不受教的,你好好教她,她会记得你的好的。你们好了,你们辅佐的主子才会好。”郑娘子福礼道:“老夫人教诲奴婢记下了。”老夫人笑道:“用不着这样拘谨,你们公子最近身条长大不少,多亏你平日里精心照顾,你有功!”郑娘子忙道:“照顾公子是奴婢分内之事,不敢言功。”老夫人挥手:“理儿不是这么算的,周蔷,将老身备好的料子首饰拿来赏给这孩子。”周姑姑对郑娘子笑笑,去取老夫人说的赏赐去了。趁着堂室内只有她跟郑娘子两人,她对郑娘子招招手让她近些,小声问道:“你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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