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平远侯世子尚远山了。尚远山身量比不过郭守礼,英俊比不过郭继业,但他从容自若的站那里,自有气度不凡之处,并不落于郭继业叔侄二人。三人跟太夫人见礼,太夫人将尚远山叫近了一些,仔细相看一回,对郭守礼道:“你眼光很不错,是个前程远大的好孩子。”尚远山笑道:“老祖母抬爱,远山愧不敢当。”太夫人笑眯眯道:“当得,当得,和明珠好好过日子,好处多着呢。”要不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太夫人只一句,就将疼爱郭明珠的所有话都给说尽了。尚远山不由看了眼郭明珠,郭明珠脸颊飞红躲了开去,尚远山笑着应道:“老祖母的话,孙儿记住了。”太夫人又介绍夏川萂给尚远山认识,尚远山笑着恭维道:“丰楼女君之大名,远山早就听明珠说起过了,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夏川萂对尚远山的态度很满意。这年头,男人传女人的话就是说的再正经那也总是要带上点“情绪”的,尚远山或许已经知道她和郭继业的关系了,但他心中到底是怎么看夏川萂的,言谈举止之间、尤其是眼神流露出来的态度是骗不了人的。他说的只是寻常客套话,可见他并不认为夏川萂是可以狎昵之人。即便心中好奇,也因为他知道夏川萂是郭继业看中的人,他才不能去亲近。平淡、寻常、客套,这才是一个陌生男子初见另一个陌生女子该有的态度。如果尚远山表里如一,那郭守礼选女婿的眼光还真不错,至少在女色上,尚远山拎得清。
头一次见面,周姑姑端上表礼,太夫人送给尚远山,这次见面就算是完了。一时有人来回话,太夫人就对郭二婶道:“今儿你可不得闲,且去忙吧,”又嘱咐郭明珠道,“去帮衬着你母亲一些,孩子放我这里给你看着,留下乳母和嬷嬷就行了。”郭明珠道是,和郭二婶一起告退去迎接今日来客去了。郭守礼、郭继业和尚远山咱人去偏厅说话,太夫人逗尚英铎玩儿,郭彩儿继续和夏川萂头对头的说话,这回说的就是平远侯家的八卦了。郭彩儿用团扇遮着嘴跟夏川萂絮叨:“大姐姐的那位君姑,将大姐姐娶到手之后只稀罕了大半年,等大姐夫世子爵位到手了,大姐姐也怀孕了,就整日里琢磨着怎么给大姐夫房里塞小老婆”夏川萂眼睛陡然放出光芒来,亦是用团扇遮着嘴巴压着声音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郭彩儿嘻嘻笑道:“大姐夫自己带着大姐姐回国公府住了一旬才走,咱们自然就都知道了。”“豁,这位侯世子真是不拘小节。”夏川萂惊叹道。要知道,这年头愚孝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儿子对母亲,尚远山竟然不是一位妈宝男,真是难得。也是够促狭的,他自己不好明着拒绝母亲,就带着妻子回岳家住,将自己老娘交给老爹去对付,等回到自己家,他就仍旧是好儿子,好丈夫,现在又是好父亲。郭彩儿小大人似的叹道:“为此,二叔和二婶没少夸大姐夫人品好。”夏川萂点头,亦是赞同。尚远山这何止是人品好,世间多的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更不缺反咬农夫一口的毒蛇,尚远山在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还能记得岳家的好,不愿意委屈妻子,可以说是大大的有良心了。也是有远见的,知道自己前途还要多多仰仗岳家,便一点把柄不落在郭明珠手中。别说什么虚伪算计深的,尚远山要真这样待郭明珠一辈子,那他就是大大的好人一个。郭彩儿继续道:“大哥哥听说了大姐夫的人品之后,也愿意跟他结交呢。”夏川萂点头:“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大姐夫待久了,他们之间交流一些为夫之道,这也与以后的世子夫人、哦、就是你大嫂子有好处呢。他们相互成就,挺好。”郭彩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这以后的世子夫人不就是你吗”,就听外头一连串的嬉笑欢迎之声传来,抬头去看,就见到郭二婶迎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进来,后头跟着郭明珠,招呼着几位年纪不一却都贵气十足的大小夫人娘子们,郭继云和郭承明则是招呼着一群陌生公子跟在最后头。太夫人惊喜起身,起身迎接道:“大长公主驾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夏川萂站在旁边看着这位据说是当今唯一仅剩的姊妹端敏大长公主和太夫人寒暄,心道,听说这位年迈的大长公主已经十几年不出公主府了,这头一次出来,就来了英国公府,估计这回英国公府定会成为众多权贵家中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端敏大长公主和太夫人双手交握,彼此眼睛看着彼此,双双落下泪来。大长公主泣道:“我以为,上次分别既是永别,伤心了好久,如今你又回来了,如何让我不高兴,如何让我不高兴!”太夫人也泣道:“我又如何不难过?我当年是打着回不来的主意走的,也只当是咱们再也见不到了,如今我竟又回来了,你也竟还在,我一回来你就来看我,如何让我不高兴?!”两位老夫人一时哭又一时笑,一时诉说这些年的离别思念之情,一时又相约去看看以前曾经看过的风景总是有不尽的话要说。等两位好不容易才心绪平复了一些,郭继业、郭守礼、尚远山三人带着郭彩儿她们过来叩首拜见,端敏大长公主带来的男男女女们亦给太夫人叩首,双方各赐下表礼不提。末了,端敏大长公主对太夫人道:“你这次孙和曾孙女婿我见过的,唯独这个曾孙,只小时候见过,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又叫郭继业近前来,仔细端详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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