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之渊一手盖住他的眼睛,沉声威吓,“想都别想。这辈子你落我手里还想跑?”“嗯。不跑,你要是以后天天这样抱着我,我就不跑。”罗闻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个姿势,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掌心。“还有两天,带我出去玩玩吧。”罗闻道。“好。想去哪里玩?”阙之渊捏了捏他的鼻尖。“去你家。”罗闻突发奇想,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费劲坐起来,阙之渊赶紧托了他一把,在他的后腰放了个软垫。“好,带你去我家。明天就走。”阙之渊低声。“今晚就走,时间宝贵。”罗闻狡黠眨眼。阙之渊深深看进他澄澈如琉璃的眸子里,半晌没吱声。他明明知道按照罗闻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在病房好好休养,可是他完全拒绝不了。孩子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呆腻了,想出去转转。想回家看看。一点不过分。拒绝不了……那就把人绑走。也不是不行。阙之渊打定主意,眉梢缓和下来,“好。今晚就走。”这下轮到罗闻意外了,“你认真的?”“我收拾衣服。”阙之渊转身从床底拖出行李箱,宽厚的后背对着罗闻,“你睡一会儿,等下我抱你出去。”“美滋滋!”罗闻芜湖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滚。刚才还要死不活半条命风里飘零,现在有的玩,乐得有力气打滚了。天色渐暗的时候,阙之渊收完了所有东西,包括路上吃的喝的,两人的衣服,以及一整箱罗闻的药品。阙之渊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罗闻,轻声带上房门,把行李放进汽车后备箱,然后直奔何言的办公室。今天盛垣在公司加班,何言也还没回家,院长办公室灯火长明。阙之渊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办公室门,连个敲门的动作都没有,“何院长,跟我走。”“干什么去?”何言一脸疑惑。“去我家。”阙之渊言简意赅。“你家?山郊?不是,阙爷,大半夜的你抽什么风?不在楼上好好照顾罗闻,跑我办公室来拉我去你家?”何言条件反射抱胸,“你严肃点!”阙之渊皱眉,“我要带罗闻回我家玩两天。”“不行。”何言斩钉截铁,“罗闻不适合离开医院,他需要医生随护。”“说得对。”阙之渊认真点头,“所以你要跟我走。”下一秒,阙之渊就攥着何言的白大褂一路往外拽,不给他一点拒绝的机会。“喂喂喂……”何言试图掰开阙之渊的铁钳,却被他灵活闪开,“你别太过分!我还有工作!就这么跑了我有损失的!”“赔你。”阙之渊沉声拖着他往外走。“你赔得起吗!我出诊费很贵的!”何言挣扎。
阙之渊淡淡:“双倍。”何言:“你别侮辱我!”阙之渊:“五倍。”何言干脆利落:“成交。” 总觉得花盆被端走了?“接上盛垣!”何言被阙之渊塞上车,从后座伸直了脖子对阙之渊嗷嗷。“行。先去接盛垣,让罗闻多睡会儿。”阙之渊很大方,“难得有机会招待招待盛董,应该的。”奢华轿跑一脚油门轰到盛氏楼下,正巧遇到盛垣陪同什么人下楼。何言眯眼细看,盛垣身侧的人满头银发,脊背挺直,走路生风,不是罗经年还能有谁?“嘿!”何言伸手捅了捅驾驶座上的阙之渊,“你老丈人。”阙之渊:“……”还没等何言反应过来,阙之渊利落熄火,关门,下车,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大步流星往盛垣和罗经年面前走过去。何言:“!!!”先前不是怎么都不肯见人的吗?!刺激啊!何言扒着窗户对外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盛垣看清了对面的来人,脚步随即快了几步,“阙爷?大晚上的有事?”阙之渊:“对,何言找你有事,在我车里。”罗经年稳步走来,盛垣微愣,随即面色如常介绍:“罗总,这位是阙爷,我朋友。”阙之渊对着他身后的罗经年大大方方点了点头,气势矜贵而低调。“罗总,久仰。”“阙爷年少有为啊,盛董都尊你一声≈39;阙爷≈39;。”罗经年淡淡,“幸会。”“朋友间说笑而已。罗总是前辈,我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称呼。晚辈阙之渊。”阙爷端肃致礼。不远处一辆迈巴赫安静闪灯,罗经年点头致意,“司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你们慢聊。”罗经年往前走了几步,莫名感觉身后有无形的压力。他站定了回头看了一眼,四名保镖齐刷刷一排,分明没有任何危险。奇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危机感。罗经年皱眉继续走了几步,司机打开车门,他矮身上车的瞬间,眼神扫过站在角落的阙之渊。这下他知道自己哪儿感觉不对了。这年轻人气质沉稳矜贵,却让他莫名有一种好像院子里名贵花盆被端走的威胁感。“走吧。”罗经年揉了揉眉心,疲惫靠在后座。最近大概是累了,草木皆兵。这边罗经年的车走远,盛垣才深吸一口气:“阙爷,你不是不愿意见罗家人?怎么这次自投罗网了?还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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