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棉花,是落不到实处的。
季烟放下杯子,拿过睡衣,从他身边经过,这次,她连“谢谢”二字都省了。
半个小时后,季烟从盥洗室出来,经过衣帽间时,她特意停了步,静默几秒,她朝衣帽间走去。
不出所料,这里也没有任何变化,她的东西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
她看了一会,镇静地穿过衣帽间,从另一侧门走出卧室。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瞧。
王隽已经洗好了,这会站在客厅的书桌前,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台电脑。
还在加班。
工作都忙不过来,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把她叫过来。
季烟把毛巾拿在手里,靠着餐桌椅,与他隔着一段距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做吗?”
王隽侧目,幽幽地看着她。
她直起身,朝他走过去,满不在乎地说:“把我叫来这里,又催着我洗澡,难道不是为了那事?”
她承认,她是存心气他的。
她在他身旁停下,仰起脸看他。
无疑,王隽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偏偏季烟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一般,无辜地在控诉他的无情。
他叹了叹气,伸手将电脑扣下,转身面对她。
寂静的客厅,不远处的落地窗清晰地映出此刻两人的身影。
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一个愤懑不满,一个无从下手。
过了会,还是季烟轻声说:“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他心思起起伏伏,最后遵从本心,归于一句:“从慕尼黑回来后,我们快两个月没见了,我想看看你。”
一句饱含思念的话语,却像一个火引子,瞬间点燃了她的愤怒。
季烟没好气地问:“看我做什么?看完了呢?上次德国那次你还看不够吗?这次是两个月,下一次你还想什么时候突然跑过来把我带走,然后说你想见我?”
他一脸冷静。
他永远是这样。
他就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人愿意为他倾尽一切,甘愿奉上所有。
可笑的是,她对他还留有一丝幻想。
她输得太彻底。
季烟摇摇头,往后退几步,步伐有些踉跄,他眼疾手快,伸过手来,刚一碰上,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
“不要这样,”她推开他的手,抵在身后冰冷的墙面上,面上已是流了泪,“王隽你知道的对吧?你一直都知道。”
他不作声,唇线抿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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