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最坏的情况想了千百遍,倏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她抬头,王隽和施淮竹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两人看到她了,都是笑笑的。
施淮竹很有眼见地说:“你们慢慢说,我先回去喝口粥。”
季烟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打趣,她低着头站在一旁。
“很紧张?”王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旁,问。
季烟抬头,朝他身旁看了看,施淮竹已经没了身影,她松了口气,说:“是很紧张。”
“怕他怪你?”
“嗯,”她说出自己的担忧,“我进广华证券的第一天,就是他带着我,这么些年,他一直对我很好,什么都愿意教我,我连这事都瞒着他,如果不是今天他撞见了,我还得瞒他一阵子。”
王隽说:“我刚才跟他解释过了,一切责任在我。”
季烟摇摇头:“那不一样,当年转正后,师父就告诉我不能找公司的人谈恋爱。我明明跟他保证得好好的。”
王隽带着她到走廊角落,说:“不用自责,错误在我,要是他问起了,你就说是我勾引你的,把责任全部推给我。”
本来心情是低落的,听他这么讲,突然想起温琰告诉她的事,她说:“你勾引的我?”
“嗯,我勾引的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勾引的你。到今天,还是我在勾引你。”
季烟被他逗笑了,他认真地说:“理由我都跟你师父说过了,你别紧张别自责,问起了你就说是我的问题。”
事已自此,除了诚恳地认错,也没其他办法,知道他过来一次不容易,她没再纠结这事,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问他:“你呢,待会就走?”
他说:“是,现在就要下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还得去见个人拿份资料,你回去工作。”
还真的是顺路过来。
她心里暖暖的:“很晚了,你开车小心,到了给我信息。”
“好,”离去前,他又说了一遍,“你师父那边不用有压力,该说的我刚才都说了,他不会怪你。”
送他进了电梯,季烟这边却犯难了。
本是寻常加班的一个晚上,因为王隽的突然出现,加上意外被施淮竹撞见两人在一起的场面,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酒店房间。
在走廊磨蹭了许久,夜风越来越凉,穿过窗户拂到她身上,她搓了搓手臂拿着房卡正要刷门,门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
是施淮竹,手上拿着外卖袋子,季烟怔了下,眼尖,忙接过,说:“师父,您要扔垃圾吧,我来。”
说着,她不顾施淮竹是何反应,夺过他手上的袋子,往另一侧楼道快步走去。
扔完回来,发现施淮竹站在窗户旁,手里支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她犹豫了会,上前,喊了声:“师父。”
施淮竹听到声音,侧过身,把烟熄了,说:“舍得回来了?”
她瞬间紧张,脊背挺直,头埋得低低的。
施淮竹笑了声:“那晚那么急,后来隔天请了一个半小时,就是跑去北城找他?”
她轻轻嗯了声。
“之前还有人跟我说撞见王隽和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正忙,一直没挪出时间找你求证,现在看来是真的。”
她又嗯了声,轻若蚊呐。
“行吧,人也见了,现在赶紧回去工作。”施淮竹往回走。
季烟不敢置信,就这样?眼见着施淮竹走远了,她忙跟上:“您就不批评批评我?”
施淮竹笑着看了她一眼:“王隽他勾引你,纠缠你在先,你做错了什么?无非就是抵挡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不过他优秀一表人才,招架不住在所难免,这不怪你。”
这段话完完全全把她摘了个干净,话里话外都是王隽的问题,而她不过是受了诱惑的那一方。
季烟愣在原地,施淮竹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看她还呆在那里,提醒道:“想早点休息吗?想的话就自觉过来加班。”
尽管不解,还是不想节外生枝,她啊了声,快步上前。
次日,结束为期两周的出差,季烟一行人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特意观察了一下施淮竹,他很正常,再没提起过昨晚撞见王隽一事。
她宽了心。
回到深城,她一边总结出差的事宜,一边准备接下来要到临城出差的资料和行李。
期间,施淮竹倒是因为中夏物联的事宜找过她。
态度很平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她觉得太不对劲了,温琰发现时,好歹还拐弯抹角提点过她,施淮竹却是只字不提,弄得她格外不安。
她不禁纳闷,那晚后来王隽到底是怎么跟施淮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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