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伙的视线全都转了过来,只见这只队伍就停在了正前方,大鼓咚咚咚,镲子碰碰碰,响的人直捂耳朵。
“干啥嘞?”
“咋咋,还放炮仗,这啥阵仗啊?”
大伙不解,等炮仗和鼓声停了之后,一群人高高的吆喝,“皮客卖皮丧良心,好皮一张给四块,卖皮子就到皮作局,一张皮子七块砖茶,还搭你半两银……”
“皮作局卖皮子真给那么多?俺以为他们胡吹冒撂的,”有个汉子喊。
“不信你们就去瞅瞅啊,诺,这会儿你还能搭俺们的便车嘞,”
汉子拉着同伙一瞅,那对面巷子里还真停着好几辆车马,这里其实离皮作局有半个时辰来的路,要是让他们从这走着去,估摸着又想留留。
可难得有白坐的车,他们些走路来的,蠢蠢欲动,几个利索的卷了羊皮就走,勾的其他人都犹豫不决。
这时对面又开始吆喝,他们喊完,等皮毛栈里的伙计一出来,就开始往另一条小道跑,在巷子边喊,气得伙计要拿东西打他们。
当然没打着,他们哪里跑的过山里劳作的人哟。
再等他们回头一瞧,刚才还站在屋檐下挤得满满当当的,只剩下一两个了。
皮客一听气得连摔了好几个杯子,啊啊啊太气人,但他们并不觉得这能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傲慢无礼,他们依旧稳坐泰山。
而这批被喊走的人到了皮作局,他们不敢来这里,就是害怕见到小吏,生怕见了衙门挨官司。
但那小吏和和气气的,上来给他们每个人倒了水,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坐下来,还问冷不冷,给端了两个大火盆来。
不像皮毛栈,压根不给他们进去,连站在屋檐下说话大声了点都要被驱赶。
不像现在喝着热腾腾的水,烤着炉子,坐在凳子上,旁边有小吏帮忙检查皮子,哪里有问题也会指出来。
好的皮子甚至比七块砖茶半两银还要高,能到九块砖茶,这下叫大伙羡慕极了,尤其在皮客那里挨挫的。
他们高高兴兴揣着银袋子回去,要跟所有卖皮子的说,别上皮客那了,来皮作局!卖皮子嘎嘎好!
卖皮子的人认识的人路广,之前他们没有另外的门路,也就忍了,但这次他们忍不了了。
他们这头回去说和,宋大花领着人到牲畜行以及车马店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去吆喝,一天一百个钱,大伙喊的贼卖力。
而王盛除了解手,其他时候都猫在皮毛栈旁边,打听消息,只要皮客有张涨价的意向,提到能出手的时候,立马出手。
头一天,皮客在皮毛栈里悠闲地烤火,是有二十来个人上门,他们心里更稳了。
第二天,人来的少了一半,有个皮客说,“天冷着,说不定来的路上咋趴窝了。”
他们面色开始不好看,再等等。
第三天,来了两个人,来的人还说,不卖你了,走走,俺们去皮作局,胖皮客气急败坏地要坐车去皮作局瞅一眼。
看到门口一堆人要往屋里挤,手里车上拿着都是原本要给他们的皮子。
他气得跳脚。
回去后大家商量,提提价,其实本来他们带的砖茶和钱数就是够一张皮子十二块砖茶和七八百个钱的,但他们还是没办法从一两块砖茶哄骗了人家好皮子的日子里出来。
第四天,他们松口,一块好皮子只要没有啥问题,八块砖茶半两银,也请人,请了几十个人去皮作局门前吆喝。
王盛把这个消息回去跟姜青禾说:“能出手了不?”
姜青禾摇摇头,“等他喊到九块就出,我们的皮子喊不了太高的价。”
什么等十块砖茶一张皮子,估摸着还有的耗,但是九块就已经在姜青禾的心理预期了,甚至高于她的预期,人不能太贪心。
一贪心就很容易到最后人财两空。
第五天,皮客把价格喊到了九块砖茶七百个钱,姜青禾跟王盛搂巴搂巴一堆的皮子就去了。
“你们…”胖皮客心气不稳,看着这成堆,少说有五六十张的皮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姜青禾微笑地望着他,“这次可都是顶好的皮子了,而且我听说皮客财大气粗,我认识驼队的人,都说皮客过了关口就收了好些皮子,砖茶一堆堆往外撒,不会到了我们这里赖账了吧。”
“咋会,不就是九块砖茶七百个钱,俺数给你就是了,”胖皮客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五十几张皮子,皮客硬生生挑了三十几张的毛病,五百多块砖茶,零头抹得一干二净,三十几两银子,扣除好几两,最后给的时候还少给了几百个钱。
但姜青禾完全不在意,她内心雀跃地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上天了!太想太想嚎一声,但她还要点脸。
王盛脸都不要,他笑得人想用皮子把他嘴巴堵住。
终于花了六天,花出去几两,成功坑到了皮客。
王盛望着车上成堆的砖茶,还有一大袋的钱,他头回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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