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搞得江望景非常尴尬,即便大家都知道两人同父异母。
可是富家子弟,家事混乱的又不在少数,没谁像他似的斤斤计较这些。
说吧显得矫情,不说吧心里难受。
唯独裴序,一直没用正眼瞧过江闻礼。
这还要从中学时某天的大课间说起。
扫除轮到了江望景,当他打扫干净多媒体教室准备离开。
就发现那扇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被谁无意关住了。
又重又厚的门板,推不开撞不坏。
快到放学时间,江望景急得打转。
多媒体教室在五楼,甚至都不能翻窗跳出去。
更惨的是,第二天是周六。
要是真的把他锁在教室,说不定整个周末都不会有人发现。
闷重的铃声响过一遍,完全掩盖住了江望景急促的敲门声。
教室外,天色逐渐暗下来。
逗留在校的学生越来越少,最后,学校也只剩下了他一人。
江望景无助又绝望,抱着膝盖靠墙坐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江望景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声音离他越来越近,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之真切。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顿时来了劲,爬起来用尽全力敲打门板。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人是裴序。
教导主任和纪宴卿站在不远处。
到现在为止江望景还记得比什么都清楚。
裴序是他亲自挑选的好朋友。
永远都是。
自那之后又隔了很久,江闻礼在餐桌上说漏嘴了。
江望景才知道。
原来那天把他锁在教室的元凶正是江闻礼。
不是意外,就是故意的。
可惜没得逞。
从小到大,江闻礼坑了江望景无数回。
每次都把他往死里坑。
上学搞恶作剧,长大抢合作商。
江望景从来对江闻礼没有好感。
什么德行养什么孩子,小三的孩子同样下作。
回到现在思绪戛然而止,一支烟也刚好燃尽。
想这种烂人真是浪费感情。
江望景夹着烟蒂的手指轻捻,把烟灰戳灭。
微弱的火星接触到烟灰缸底,发出滋啦一声不甘的回响。
无趣,不好玩。
下辈子投胎他要当棵草,无忧无虑吸收阳光就行。
要是能做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行,至少能得到父母的爱。
——
江望景靠在窗边发了好长时间呆。
慢慢掏出手机,闷不做声订了张几天后飞南方的机票。
他想母亲了。
大早晨碰上扫把星晦气死了。不过自己也怼了江闻礼,不算太吃亏。
等到处理完工作再看表,时间已经走到十一点多。
江望景累得腰酸背痛。
他伸个懒腰,把杂物堆在一起开始玩手机。
把一切抛开不管只专注工作,不但效率会提高。烦心事也会少很多。
中午,纪宴卿叫司机给他送了便当。
饭盒上附了张字条。
【还在开会不能来陪你吃饭,晚点来见你。】
再看纪宴卿发来的消息,便当还是他亲手做的。
里面连胡萝卜片都切成了爱心形状。
不仅有饭后甜点和水果,纪宴卿贴心还用保温杯盛了汤。
江望景看了全部菜系,默默在聊天页面回复了他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纪宴卿很快发来消息。
茶里茶气说:只是这么冷淡的态度吗,连个称呼都没有,我辛苦了很久会伤心的。
靠,还是他认识的纪宴卿吗?
被别人夺舍了吧。
江望景抱着手机,表情变了又变。
谢谢,你人真是太好了。太官方不行,删掉。
你对我的心意就像拖拉机一样,轰轰烈烈!太智障不行,删掉。
很庆幸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你给我我一个很好的恋爱体验,在忙也要记得吃饭。太矫情了,删掉删掉。
想回复点什么,但总觉得肉麻,自己下不去手按发送。
消息卡在输入框迟迟发不出去。
这根本难不倒他。
于是他揽揽手喊来温澄。
“你把眼睛闭上,过来帮我个忙。”
温澄:“……江哥?”
江望景搪塞过去,“让你闭眼就闭眼,哪来那么多废话。月底找人事,多给你发一千奖金。”
温澄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很无奈照做,胡乱摸索着走到他面前。
神秘兮兮的搞哪样。
他抓着温澄的手指点下了发送键。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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