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刀百年之前丢失过一次,太祖父临死之前都在悔恨,我当时尚且年幼的父亲把此事记了一辈子,也找了此刀一辈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到了晚年这把刀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当然,从前是我先祖保管不当,如今我家自然无法厚颜将它据为己有。所以,它理当是您的。辗转几手到您手中是您与它的缘分,我祖父,爷爷,父亲,他们找了数十年,能把此刀作为我父亲的熄炉之作也是他与它的缘分。”
寒章顿了顿,对于父亲的退隐他还是有些惋惜,对自己也有些没自信,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独自担起自家铁匠铺的门面。
“最后,他老人家有句话让我带给您,他希望您不要像我们一样——再弄丢了它。”寒章双手恭敬地奉上了剑匣,带着希望对面的人能好好善待它的恳请之意。
北斗虽然双手接过了剑匣,思绪却还沉溺在刚才寒章说的那番话中。
对海上冒险的人来说,手里的武器就是最亲密的伙伴。这把黑岩斩刀当初到手的时候北斗就非常喜欢,平时会悉心对它做好保养工作,就算寒章不说,她也会十分珍惜。北斗知道,对匠人来说,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与一个家族跨越了百年的渊源又是怎样厚重的羁绊。一想到这个,这把刀在北斗手里和心里的份量又沉重了许多。
她打开了剑匣,曾经的老朋友已经脱胎换骨。寒锋先生不愧是璃月最有名的铁匠,当初那把经过海水浸泡而磨损不堪的刀,现如今墨色的刀身甚至泛着剔透的赤光。
北斗带着失而复得的高兴与怜惜握住了刀柄,脑中忽然闪过一念灵光。北斗不太确定,她好像与它产生了共鸣——其实她与这把刀的经历何其相似啊。像是命中注定的,她们找到了彼此。
随着装载了新式炮弩的死兆星再度出发,夜晚璃月的某处角落也开始了狂欢。
“我赌一万摩拉,死兆星惨败而归!”
“我跟你!”
“我也跟!哈哈哈!”
“我赌五万摩拉死兆星这次定能斩灭海山!”
“凭什么?凭那几台改良过的炮弩?哈哈哈哈?”
“死兆星的船长没有神之眼都能一拳打退有神之眼的人,我看她就是有戏!我跟五千!赌她赢!”
“神之眼都没有?那赢的机率多小啊?我还是赌她输!”
岩上茶室,明面上是个喝茶的地方,但是璃月的人都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到晚上,这里就成了赌坊。岩上茶室,什么都可以赌,要的就是疯狂,璃月背地里多得是这样发泄的地方。
这件事自然传到了凝光的耳朵里,没有谁听到自己爱人的生死被人抬到赌桌上当作寻求刺激的物品会无动于衷。但璃月对赌博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条例,没有明文,那便是默许。这些灰色地带都是根深蒂固的,参与的人众多,凝光要整治也很难下手。璃月本来就是风险与黄金并存的地方,所以赌博在大多数璃月人眼里也并不是什么原则性上的错事。
凝光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或许可以先把岩上茶室的老板换成自己人,嗯有什么把柄呢?
死兆星此次确实是奔着海山去的,北斗脑海里想了许多应敌之法,用最严格的标准来训练自己的水手,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到了地方,等了三天却没有找到海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海山去哪了呢?
有水手说,是因为上次给了海山致命伤,海山害怕了,或者说不定已经死了。北斗细细地回忆着两次与海山交手,那么庞大的身躯,头顶上的那一刀根本不成致命伤,并且它那如猎手般玩弄猎物的心态,要是让人觉得它逃避了,那说明它的目的也达到了。
“返航!”不必急于一时,稳中求进才是正道。对付海山,若是自大或者没有耐心,那可就离死不远了。
参与了赌局听说死兆星无功而返的人很失望,有的甚至跑到了北斗跟前说她是个骗子。北斗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人只觉得好笑,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赌她这次一定能斩了海山,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得失不关她的事。与北斗同行的水手当时就要出手想好好教训出言不逊的人,但刚抬起手就被北斗拦了下来,因为周围还有孩子。
那个瞬间北斗忽然理解了什么——其实暴力只是为了出气,一个人如果拥有的坚定的目标,那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影响不了她什么。北斗摇了摇头,她似乎太不成熟了,回想以前自己所做过的事,当时明明有许多方法来解决,直接使用暴力,实在是下下策。
水手们看着自家船长皱着眉,但并不像是在隐忍,反而像是在懊恼什么。没多久,北斗的眉眼又舒展了开来,哼着歌儿步伐轻盈地离开了。水手们面面相觑,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余裕?好吧,强者不与人计较,他们用不屑与鄙视的眼神瞥了一眼不识天高地厚的那群人之后,有样学样地哼着不着调的璃月渔歌随着他们的船长走远了。毕竟,人还是吃饭重要。
“凝光!”北斗猛然推开书房门,把正在写东西的凝光吓了一跳,纸上也出现了多余的墨水。凝光闭了闭眼,幸好没有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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