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苏雪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满地都是被撕毁的课本和考卷。
他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眼神里没有光。
她迟疑了会,转开门把,他缓缓的转头看向她。
霎时,泪水从他的眼角不断涌出,他抱住自己的胳膊,浑身都在颤抖。
「苏雪!」
朝夕想迈开脚步,却像被什麽力量阻挡住,动弹不得。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暴雪袭来,她闭上双眼,用手阻挡着寒风。
当风止时,她已经不在刚刚那间教室了,而是在人满为患的机场当中。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抓着飞往俄罗斯的机票,上头印的年份就在五年前。
是她要前往莫斯科的那一年。
如果她在这里,代表苏雪一定会出现。
朝夕慌忙的在机场寻找他的身影,但人群不断将她推上登机的方向,她没办法脱离人海。
「小夕!」
她听见苏雪呼喊她的名字,她从没听过他这麽激动的语气。
「小夕!」
他再一次的喊住她,他就站在不远处,和她同样神情慌乱。
「苏雪!我在这!」
朝夕吃力的推开阻挡在她面前的人cha0,却一步也跨不出去。
她就这样被y生生挤上飞机,一转眼飞机便驶离地面。
不能这样,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苏雪还在找她。
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却无法拨通他的号码。
她发疯似的一直重复拨打,直到突然跳出一则讯息。
"再见。"
朝夕从床上跳起,心如鼓擂,睡衣都被汗水给浸sh了。
这不是全然的梦,大多都是过往真实存在的回忆。
因为太过真实,她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心里有gu空虚却又沉重得无法呼x1的感觉。
她不敢想像,在那一刻的苏雪该有多害怕。
梦里的她始终无法靠近苏雪,眼前总是有许多阻碍把他们两人隔开。
她记得这个梦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夜晚找上她,一旦她思念苏雪,便会做这个已然上演无数次的梦境。
是因为她心怀愧疚吗?
所以最痛苦的回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化作睡梦,让她在安逸之中反覆复习她曾经造成的伤害。
是她亲手将他困进无尽的雪季。
「你的脸se怎麽还是这麽难看?」
朝夕趴在柜台,唇se苍白,颊上却浮着不自然的红晕。
这几天她的感冒是一点也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夜里她总无法好好入睡,反覆烧了又退,退了又烧,折磨着她本就瘦弱的身子。
今天她是强打起jg神过来教课的,但才刚过了半天,她的身t就快支撑不住了。
浑身都在发烫,手脚却冷得像泡在冰水之中,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滑落,她连从桌面撑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不舒服真的好不舒服」
朝夕喃喃低语,徐寻没有听清,赶紧凑近她的耳畔。
「苏雪」
生病的时候还叫着他的名字,她不会这几天都在想着他吧。
真的快被她打败了。
徐寻蹙着眉头,到底该先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真的顺她的意打给苏雪。
现在还是中午,苏雪应该也会在工作吧,现在打给他真的会马上出现吗?
为了朝夕他是否能义无反顾。
「她在哪里?」
苏雪匆忙的推开门,明显有些喘,看样子是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赶过来了。
「在这。」
徐寻领着他到柜台旁的休息室,朝夕已经被扶到沙发上躺着歇息了。
他行走如风,用手背轻碰朝夕的额头,烫得他心一惊。
「我送她去医院。」
还没等徐寻开口,他便摘下自己厚重的围巾,将朝夕裹得严严实实,小心的将她背在肩上,转身就走出音乐教室。
徐寻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他果然还是很关心朝夕。
但她不小心注意到,苏雪既然已经结婚生子,怎麽手上没有戴着任何戒指。
是因为工作时不能佩戴首饰,所以才特意摘掉的吗?
「快开门!」
苏雪快步走向路口对面的白se轿车,靠在车门旁还在滑手机的男人看见他忽然背了个人回来,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打开车门,帮着苏雪把人放进後座。
「快去医院,她高烧不退。」
被当成司机的男人,宋略,一头雾水的发动车子,踩着油门往医院的方向直开。
他从後照镜偷看後座,苏雪的表情有他从未见过的慌张,共事这麽多年,他的喜怒从不形於se,要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他还真会以为他对任何事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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